舒乔闻言,沉默地收起了保温杯,转而拿出这几天路上在看的书。
这是本有关藏地佛教起源和发展的书籍,舒乔之所以看它,是因为刘岚清早起对于门巴族的研究论文频繁地引述了这本书中的内容作为文献资料。
书里提到,藏传佛教很大程度上是佛教跟原始苯教融合发展后的产物。如今许多藏传佛教的习俗和传统,如万字符、法器、信徒装束都与苯教信仰相关。
苯教被描述为一种自然崇拜,是由西藏早期的萨满崇拜演化而来的。而对于苯教称呼中的这个「苯」字,则可以追溯到象雄文化,是象雄语「吉」的意译,代表真理和现实。
因为信奉万物皆有灵,苯教本身的分支也繁多复杂,也因此在初期阶段缺少一套系统性的理论体系,每个部族和地区之间的苯教信仰各自分散独立,互不联系。
直到后来吐蕃王朝建立,佛教信仰逐渐进入西藏地区。
这里面有一点非常值得玩味。
苯教与佛教的融合并不和平,而这导致在藏传佛教的信仰中,许多被吸收进藏传佛教、成为护法神的苯教神明都被描述为「被降服的邪魔」。这些护法神的形象大多都是忿怒相,且面目较为狰狞,与普世所想象的神佛样子相距甚远,甚至还是被描述为有暴虐、嗜杀、淫邪等性格。
“你也是真不晕车啊。”开车的任子宁看了眼舒乔,问道。
舒乔原本想说不晕,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什么,停顿几秒后把书收起来,也没玩手机,而是脑袋一歪,靠在了车窗上,看着开车的任子宁。
后者肉眼可见地满足起来。
午后,经过三天两夜的车程,两人终于抵达了错那。
今天天气很好。同样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在高原上似乎确实能感到更近一点,就好像踮踮脚,伸伸手就能够到头顶的那片蓝色。
在宾馆办理好入住后,舒乔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而任子宁刚才下车看到草原上悠闲漫步的马匹就兴奋得不行,说要去骑马,眼下放下行李就又跑出去了。
舒乔洗完澡见房间里没人,于是也套上衣服出了门。
阳光朦胧飘摇地被风吹下来,初夏的草只长出了浅浅一片,看上去还特别柔软青嫩,被马蹄踏得翻出底下的泥土。
任子宁骑在马背上和当地的牧民聊天,他的腰背绷得很直,显得整个人高大挺拔。肌肤更是裹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亮光,特别性感。
一个有些奇怪的形容从舒乔脑袋里闪过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任子宁非常自由。
这人身上的生命力似乎在这种更加贴近自然的环境中爆发出了更热烈的温度。
“你小心点啊。”舒乔远远地喊道。
任子宁听见声音,在马背上转过头,然后拉着缰绳朝这边走来,直到停在舒乔面前。
“上来试试吗?”他低头看向舒乔,邀请道。
舒乔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把手递给任子宁。
马很高。他踩着脚蹬借力,任子宁紧紧握住他的手,把他往上拽了一把,然后弯腰抱住他的腰,将他稳稳地托到马背上,搂进了怀里。
特别温暖的怀抱。
任子宁低头看了眼,舒乔那截白花花的后脖颈就在眼前,微微弯着,脊椎骨在皮肉下顶起一个凸起。
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着这人的体香涌进鼻子里。
他咂巴两下嘴,没忍住,张口咬了上去。
被咬住后颈的人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僵住了,好几秒后才小心翼翼地反手推了他一下,说:“任子宁,松嘴。”
任子宁松开舒乔,把脑袋搭在那人肩上,鼻尖抵在颈窝处深吸一口气,说:“好香。”
舒乔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