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乔仔细回想了一下,印象中何皎皎跟他说过的那个故事里,那个曾在六十年代闯入禁地的幸存者也只说不能剪红线,同样没提到铃铛。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这让舒乔的手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
任子宁留意到舒乔的异样,伸手将那人的手牵起来包裹在掌心里细细摩挲,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那些卷轴……”舒乔好不容易冷静了点,再次开口。
“已经全部被毁掉了,”老喇嘛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但从内容看,肯定不止那几卷。”
“您想见舒乔,是觉得那尊石像的情况和我们之间的红线有关系吗?”一旁沉默不语许久的任子宁问道。
如果被红线缠绕的无面石像是一种封印,那舒乔几乎就是一个翻版。
就在这时,几声钟声传来。
洪亮而深长的钟声让老喇嘛转头朝屋外望去,似乎是在仔细地聆听什么。
半晌,只听他用藏语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紧接着起身说:“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今天只能谈到这里。二位倘若没有别的事,今夜留宿在寺院里吧。”
第73章. 山中雨
雨在傍晚的时候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下了。南方的春末从来都是这么潮湿。
山里的夜格外黑,而且比城市里要凉快许多。太阳落山后,黑暗侵袭而来,带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雨水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在沟壑里汇集成涓涓细流,顺着屋檐如一串串珠帘般滴落下来,在青砖地上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舒乔把窗户关小了些,只剩一小缝隙能容纳雨声和丝丝凉意投入屋内。
说实话,他很喜欢这里。
他是个不怎么热衷于宗教信仰,也不太爱去寺院的人,之前去过几座寺庙也都没什么特别感觉,唯独在这里他莫名地感到放松。
思绪在雨声中有些飘远,舒乔再次试着回忆和父母有关的事情。
印象中大概是小学的时候,他的父母似乎有过小半年的时间是一直呆在家里陪着他的。舒乔不记得是出于何种原因,只记得那是一段特别开心的日子。因为知道父母在家里,醒来也能看到爸爸妈妈在家。所以每天睡觉的时候他都会很安心。
但更早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他是真的几乎完全不记得了。不去想的时候还好,不会觉得哪里奇怪,可一旦像现在这样回想,舒乔便察觉自己忘记的似乎太多了。
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了,发出咯吱一声。
舒乔猛然回过神来。
任子宁从门外钻进来,他斜挎着背包,怀里还抱着长毛狸花。
外面下着雨,这人身上有被雨水淋湿的迹象,头发也沾上了水汽。
狸花一进屋子便从任子宁怀里蹦了出来落在地上,只见它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就地蹲坐下来,开始舔舐爪子洗脸。任子宁放下背包,脱掉被雨水沾湿的上衣,搭到椅背上晾起,然后从包里抽出一条短毛巾披在头上擦了擦,紧接着坐到了床边上。
舒乔伸手,用毛巾帮任子宁擦头发的同时顺便揉了揉这人的脑袋。
打理干净毛发的狸花猫轻巧地走到床边,一跃上了床,踩着舒乔在他腿上找了个位置窝了起来,像块发了毛的大面包。
任子宁见状,笑了一声,伸手摸摸狸花猫,说:“你也喜欢他呀。”
猫咪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任子宁的头发很软,舒乔揉着揉着又有些出神。
说来惭愧,从前的他很少会认真地去思考一段感情关系。因为他始终都抱着一种对方早晚会把他甩了的心态。所以通过「不作为」提早合理化另一人的离开。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