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和死了一样。”他永远记得,快要饿死的时候高老大递过来的那半个馒头,那么香、那么甜,或许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了。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一个人不能为自己而活,那做什么都不会快活,好像身后有一把鞭子在抽打,在逼着他痛苦前行。叶翔道:“不过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遇见了一个美人,她是落在剑锋上的蝴蝶,柔软的像一片花瓣儿,为他死水一样的生命注入了活力,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或许这么说有点俗气。不过在那一刻,如梦似幻的金绿色蝴蝶落在剑锋上,他的心跳停了一拍,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这“美好”就已被放在心头了。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叶翔道:“小孟,你现在还想死吗?”孟星魂道:“不,我要活着。”
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的、畅快的神色,一字一顿的道:“我要杀了律香川,这是第一件,我自己决定去做的事。”叶翔道:“杀了他之后呢?”孟星魂道:“回快活林,结束这一切。”他的神色冷了下来,道:“这么多年……我为她杀过许多人了,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杀几个,但从那之后我们就再无关系。”“蝶蜜可以延年益寿,价值万金,她费尽心机得不到的东西,绝不会善罢甘休。”叶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个十三岁的少女,是不是从一开始养大我们,就是为了做她的杀人机器……我不应该这么猜,也不愿这么想。”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这么恶意的揣测。孟星魂沉默了一下,道:“快活林的手也总有伸不到的地方,我会带她回苗疆。”叶翔道:“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他语声淡淡,心道:蝶妖天真无邪,对男女之情还未开窍,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小孟这句话,是不是说的太过绝对一点了?孟星魂道:“看来,我们要做一回竞争对手了。”说罢,侧头看了叶翔一眼,他的轮廓线条英气而利落,脸庞别有一种冷酷的俊美。叶翔:“……”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中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道:“小孟,难道你竟然才发现吗?”是我表达的太委婉了吗?你竟才发现自己有一个情敌,还是说,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可我似乎也只比小孟大五六岁而已。孟星魂:“……?”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后知后觉,心中莫名焦躁的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他像一只失去了方向感的公狼,四处碰壁,警惕又不安。叶翔沉吟了一下。他不是什么君子,若是换一个人,一定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可,可孟星魂……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是世界上第二个自己。“或许你还想不通,那我来问你。”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去杀律香川?”孟星魂冷冷道:“她想杀,我就去杀。”他的眉心紧蹙,自己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身体和本能就先理智一步,臣服在了美人的石榴裙下,要为她去做最讨厌的事了。“……”叶翔又道:“杀了律香川,为什么不把她交给高老大,而是要带她回苗疆?”孟星魂道:“她的家在苗疆。”叶翔道:“那么,回苗疆之后呢?”孟星魂:“……”之后呢?他思考了一下,英俊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认真的神色,道:“守着她,保护她。”叶翔:“……”他已经听懂了,心中不由自愧弗如。小孟从未想过揽天上明月入怀,所以才动情而不自知,或者说,他决不愿承认自己与快活林中的男人一样,竟也会见色起意。叶翔叹道:“你竟不想要得到她吗?”听到这句话,孟星魂双手握紧,牙关紧咬,脸上露出了一种痛苦、恶心的神色来。他不知什么叫“一见钟情”,只觉得这情思恶心、龌龊,会玷污她一样,所以他宁可守着、看着这只蝶妖,也绝不越雷池一步。多么悲哀,这就是快活林和高老大教给他的一切,一切与女人、权利、金钱有关的东西,都是可以交易的,肮脏的不堪入目。这场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回到房间的时候,蝴蝶小美人已困得不行了,蜷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