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7 / 32)

的下一任丈夫么?”一瞬间,仿佛春回大地。铁手身形一震,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却绝不愚笨,一听到这段话,立刻明了事有转机,有力的手臂搂上美人纤细的腰肢,把她禁锢在了怀中。他激动道:“你、我”十七笑得花枝乱颤,道:“话都不会说了么?你什么,我什么?我的大捕头,你可算是开窍了,妾身又没说过不喜欢你呀。”铁手哑声道:“有这一句,就足够了。”他实在是不争气得很,对感情一向拿的起放不下,她的一句“喜欢”,就能让他恨不得忘记所有礼法,宁愿这么无名无分下去。十七伸出一只手来,那只玉兰花一样雪白、馨香的手,轻柔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她眨眨眼,温柔的道:“那可不行,你要努力一点,把我的户籍从夫家迁出来。”美人皮的户籍落在夫家,怎么也要挪出来才可以,在这样的时代,杀死一个女人的往往是她的丈夫,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铁手迟疑道:“你的丈夫莫非已经……”这一刻,他在心中鄙夷自己,又忍不住期待,胸口剧烈的起伏,心跳声如响在耳边“砰”的一下,又一下,十分激动有力。“他……”就算活着,也不是什么好人。十七顿了一下,一听到“你的丈夫”这四个字,她体内的怨气就翻涌不休,眼前又是一个恍惚,闪过了几个美人皮的过往片段。“迎茅娘嘞”大红的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一顶雕龙戏凤的喜轿旁,两排丫鬟一边洒铜钱,一边洒纸钱,乐师手持一把唢呐,正在吹乐,吹的却不是喜乐,而是送葬的哀乐。真是新鲜,竟有人家红白喜事一起办。一边出嫁,一边殉葬,抬棺材的人就走在喜轿旁,新娘子被捆了手脚,用一张帕子塞住口,一边哭一边被抬进了夫家的大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坐在上座,指着一块牌位道:“以后,这就是你的丈夫了。”十七心中了然:原来是冥婚。她与铁手几番缠绵之后,已不像才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会被人皮的怨气与情绪影响了,只短短一个瞬间,就立刻回过神来。铁手见她不答,且神色怅然,似乎是在怀念过去一样,以为提起了美人的伤心事。

他的眼眸黯了一下,可转念一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作为后来者,要有容人之量。十七眼波一转,道:“你难过什么?你是不是以为,妾身嫁了人,眼里心中只有丈夫一个了,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委身于你。”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她每说一句话,铁手就不安一分,显然是被说中了,可与此同时,他温柔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她,道:“我知道,是我想岔了。”如山岳一样壮阔,又如犬只一样温驯。十七横了他一眼,道:“这世上情比金坚的夫妻本就少得可怜,多的是同床异梦的怨偶,况且,妾身第一任丈夫是个死人,他都死了,难道我要与他做一对鬼鸳鸯么?”听她这么说,铁手不由笑了起来。他是个很沉稳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又好似年轻了几岁,温柔的道:“自然不要。”十七又道:“我也不是自愿嫁给他的。”铁手低声:“我知道。”先前关心则乱,他这时已想明白了这一点,若是良配,她又怎么会被剥皮而死?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舍得让她吃上一丁点儿苦头,是谁得到了她却不珍惜,让她含恨而死呢?十七又道:“方才不说话,是想起来了一点儿生前的记忆,只是用处似乎不大。”她细细的说起冥婚一事,听得铁手眉头紧锁,心中盛怒,他一向很少生气,可这样残忍的事,就是菩萨也要化身怒目金刚了。冥婚。顾名思义,冥婚乃是为死去的男女缔结姻缘,让活人与死人结冥婚乃是一项大忌。且周礼有云:“禁迁葬与嫁殇者”,故而在本朝行冥婚是违法之行,连陛下殡天也不准人殉葬,为何还有人不把律法放在眼中?十七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可惜,死后只剩一腔恨意,生前的事大都忘记了,也不知活人与死人冥婚,走的是什么流程。”美人皮是被方士剥皮而死,应该没被夫家一起封进棺材里头,那方士又是什么人?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