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8 / 32)

魂灵也看的心如刀割。这个艳鬼的皮囊实在太好,肌肤莹白如玉,头发浓密卷曲如乌木,通体如易碎的白瓷一样,没有一丝血色,这一点猩红就格外醒目,也格外刺眼。美人泣血,实在令人心碎。她再一次感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柔声细语的道:“你……你别哭了,我的天啊,姐姐真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你一哭,我也觉得心痛了。”十七:“……倒也不必。”百合线就不必了,还是尽快破案为好。

第9章 画皮(九)

二人商议一番,决定分头行事。严魂灵去了一趟六扇门,以神侯府的名义秘密调出了三十年前的崇州卷宗,一一排查,寻找可疑之处,而铁手则收整行装,准备亲自去一趟崇州。他对吃穿住行一向没什么要求,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多,一点儿耐放的干粮和水,身上再带几块碎银子,除此之外只买了一辆有着厚实帘子的马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一夜之后。铁手一个晚上没睡,连夜采买了许多槐木心材在方士之中有一种说法:槐木属阴,可养鬼。总之,他把马车又加固了一遍,刷上桐油,在内壁挂上厚重的绸缎,生怕会透进来一点儿阳光。十七有些不解,道:“我可以待在画卷中,你骑马时随身带着就是了,何必浪费时间做这个?”现在是白日,她畏惧日光,就在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幕篱,三层透纱罗垂下来,连一根头发丝儿也不露,只隐约看得见纱后纤秾合度的曼妙身形。铁手扬眉一笑,道:“去崇州这一路,少说也有六七日的光景,怎么能让你一直闷在画卷里。”说罢,他放下最后一道遮光的竹帘,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一点儿缝隙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十七道:“我来汴京的时候,也是在马车上。”言外之意:和在画卷中也没什么区别。她也不觉得无趣,系统自娱自乐,把回家的诱惑看了六遍,它连任务资料和数据都丢了,这种剧情离谱的电视剧却一集也没漏下,真是令人费解。铁手微微一笑,道:“那不一样,总之,你若是想出来,就在马车上休息,或者去透透气,若是不想出来,我就背着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美人似乎有些疑惑,道:“有什么不一样?总归是见不得光,人皮画在你手上,怎么做都成。”她说的理所当然,把自己当成个没有生命与思想的物件儿,主人要去哪里,把人皮图卷一卷带在身上就成了,省时省力,何必费那个功夫雇马车?然而铁手不这么想。隔着一层薄纱,他温厚的手掌伸过来,安抚的触了下美人莹白的脸颊,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暴露在危险之中,可你是一个人,不是个谁都能决定去留的物件,我也决不愿剥夺你的自由,不然和那个方士又有什么差别。”十七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这就是铁手的温柔之处了。若是换做其他男人,遇上这样一个藏在人皮里的美人,恐怕早就将她视作囊中之物,可他却愿意认真的、尊重的对待她,给予她作为“人”的权利。何其正直谦和,仁慈温柔。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又是何其难得。她有一点动容,心中某一处变得柔软起来,轻声道:“你骑着马赶路轻松一些,我不想拖累你。”铁手只摇头,道:“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往后我们在一处的时候,你就是个寻常的姑娘,做什么决定,我也都听你的意见,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再说了,遇见这艳鬼一样的美人,本就是全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奇遇了,谁能忍得住不爱她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上的明月,雪中的红梅……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况且这样的美人,就是嚣张跋扈也别有一番风情,何况她如此温柔多情。十七对他一笑,目光盈盈的望了过来。他的身躯十分高大挺拔,有一种不动如山岳之感,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的意志动摇。她的眸光瞄了一下铁手,道:“真的?无论遇上什么事,只要不涉及原则,你也都听我的么?”铁手有些窘迫的轻咳一声。他点头,耳根微红:“是。”这个威武不屈、温柔谦厚的男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