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论如何,他算是回家了。
李先生在河边估量了一下,朝着某一处躬身作了个读书人的长揖,作到底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话。
闻时没太听清,大概是……还望来生有幸。
等再起身的时候,李先生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你看见那棵树了么?”谢问忽然拍了拍他的肩,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朝他作揖的地方遥遥一指。
“看见了。”李先生哑声说,“也是以前没见过的,不过看着应该长了很多年了。那棵树怎么了?”
谢问说:“应该是有人留下来的。”
不用他说第二句,李先生就定定地望向了那处。
那是一棵枝干弯曲的树,在雨中温柔地站着,像个倚门而立的女人。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它刚巧站在曾经那间屋子所在的地方,又刚巧有着屋里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