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人都有一个东西叫做求生欲。

两人从树上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捞了一下,捞住了他们刚刚站着的树枝。虽然岌岌可危,但勉强靠手臂挂住了。

周煦魂都让他们吓没了。

半天才从要叫不叫的状态里缓过来。

“吓死我了我草。”他揉着心口,小心翼翼地搂着主树干蹲下来。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悬挂在十多层楼高的地方,周煦肯定不会松一口气,起码得把人捞起来再说。但是这两位悬着,周煦就不是很怕。

毕竟一个符咒老祖,一个杂修的顶头。哪怕放根傀线出来,都能自救,不比他周煦有用么?

可是周煦蹲在树枝上,跟这两位老祖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们有任何自救的意思。而是等来了一段非常哲学的话。

钟思吊在树枝上,幽幽地问他:“你看到了么?”

周煦:“……”

庄冶幽幽地跟了一句:“我看到了。”

周煦:“……”

钟思:“你看到了什么?”

庄冶:“我应当是看错了。”

钟思:“你说说看。”

庄冶:“不如你先说。”

周煦:“……”

周煦:“你俩别这样,我害怕。”

别说周煦了,这对话鬼听了鬼都怕。

然后更怕的来了。

钟思和庄冶同时直勾勾地看着他,道:“那你说。”

“我说什么呀我说?”周煦道。

“刚刚山道上,有人么?”钟思问。

这问法愣是给周煦问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有、有的吧。”周煦说。

“谁?”

“祖师爷和……闻时老祖?”周煦斟酌着。

钟思和庄冶对视了一眼,又转向周煦:“然后呢?”

周煦:“然后什么?”

钟思:“你看到什么说什么。”

周煦:“……”

周煦:“唔。”

这一声欲言又止意味深长的“唔”,差点把两位老祖唔没了。

周煦作为早就知道内情的人,看这两位老祖的脸色,试着用了缓和一点的语气,“你俩完全可以放松一点,其实我刚刚也没看清,咱们离这么远,角度又有点偏,还有树枝晃来晃去,更何况……”

周煦吸了一口气

编不下去了。

他抓了抓头发,决定还是算了,反正迟早要知道的,这也不算说人闲话。

于是这棒槌一个大喘气,放弃挣扎道:“你们醒得晚,所以可能不太知道。如果你们不怕被闻时老祖暗杀的话……理论上也可以管他叫师娘。”

说完他就沉默了,等那两位老祖给个反应。

等了大概三秒钟叭,他看见吊着的两人一声不吭松开了手。

周煦:“?”

周煦:“????”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松手的两人一块儿带下了树。

跳摩天大楼是什么感觉?

周煦今天算是体会了一遍。

他掉下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两句话:

①人的求生欲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②草尼爸爸关我屁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

彼时,山腰药池旁,卜宁刚把钟思他们送进阵,正跟夏樵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