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病气,温温沉沉,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尽相同。
闻时咬着牙,下颔绷着清瘦的轮廓。
他僵持了很久,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眼尾通红。
因为傀线暂时强挡着,他们之间的黑雾在来回冲撞之下变得不再那样浓稠,周围不再是不见五指亦没有尽头的黑暗,而是可以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像最为晦暗的夜。
“为什么用洗灵阵骗我?”闻时嗓音又哑又沉。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些东西剐不干净?”
“我身上那些是我自己该担的,跟你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接过去?!”
很多年以前,面前这个人曾经玩笑似的逗他,说松云山雪已经够多了,自己何苦来哉,居然还找了一尊人形的来镇宅。还说“倘若哪天你能主动起一个话头,连着说上两三句,每句不少于五个字,就准你把傀的锁链撤了。”
后来该准的、不该准的都准了,他的话依然没有变多。
没想到第一次做到,说的居然是这些。
谢问沉默了一瞬,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陈年旧话。而后他缓声道:“怎么没关系?有关系的,毕竟是我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