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在阵里留下的残影,有山间日月轮转、朝夕四季。

张岚和张雅临看得忘言,直到那副画卷自燃为灰烬,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忘了喘气。

就在他们想要轻轻吁出一口气的时候,墙上的另一幅画也动了。

这一次,他们瞪大了眼睛噤若寒蝉。

因为被风卷下来的那幅,画的是尘不到。

画像有灵,挂在阵中本是替代之意。只有大阵被毁或是它所替代的人来到这里,才会这样脱落自毁,表示物归原主。

这个道理,张岚他们即便没有精修过阵法,也能推出七八分。

而正是因为能推出来,他们才会乍如惊雷。

尘不到在这里。

那个后世人不愿提也不敢提的祖师爷本人,就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张家姐弟血液逆流、头皮发麻。

如果沈家大徒弟是闻时,那么谁是尘不到?

在场这些人里,还有谁,有可能会是那个他们又避又怕的人……

张雅临猛地转过头来,力道大得几乎能听到脖颈间骨骼的声响。

他这辈子恐怕都没露出过这样惊异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闻时身边站着的人。

张岚慢他一步,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是惊异,而是惊惧了。

她忽然间明白过来,之前十二阵灵伏身长跪,跪的根本不止闻时一个人,还有他身边的另一位。

她像第一天认识一样看着谢问,看见那幅画像在风中斜斜飘落,直冲他而去。

而他站在山风里,一如往常一般从容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