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井底。
良久之后,有人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脑。闻时转头,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谢问低下头来,说:“有我挡着呢,他看不见。把人接上来吧。”
他用的是“接”,一个很简单的字,就区别于太多太多人。
闻时看着谢问,眸光动了一下。那一瞬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嗓子里“嗯”了一声便收敛了视线,重新望向井底。
他放出了傀线,扣住了井底那个棉絮似的人。
“挡严实点。”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好。”谢问应了一声。
那具身体被轻放在地,丛生的杂草和大片的花叶遮着他,站得远一些便什么都看不见。但有傀线连着,闻时还是能感觉到那个蜷缩在后院门边的李先生在颤抖。
但凡是个脾气急一些的,怨气能掀翻整个后院。但那些黑色的烟气只是从李先生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溢出来,就像他眼窝里的水一样,汹涌却无声。
“哥,井里好像还有东西。”夏樵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闻时一看,果然看到井底的淤泥里有东西在月色泛着红绿色,像锈迹。
那是一个小铜箱,皮很薄,密封却不错。也许是因为锈死了,也许是因为淤泥包裹。闻时把它捞上来强行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没太大损坏。
那是一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