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一千个无忧之一。”凌穗岁是这么回答的,“当这部电影完成时,无忧这个角色就不再只属于我了,她的形象没有标准答案,她拥有丰富的可能性。”

詹姆斯:“这句话真不错,以后要是有记者问我类似的问题,我就这么说。”

“那不行,明天我就要用,你不能和我抢。”

两人在跑步机上边运动边闲聊,詹姆斯很看好《大侠无忧》能冲个奖。不一定是金棕榈,今年来参赛的好作品有点多,但肯定不会让主创们空手而归。

除非是特别特别好的作品,否则欧洲三大的惯例是一部电影只能拿一个奖。从演员的角度来说,如果拿不到作品类,肯定希望是自己的个人类。

在戛纳,除了《大侠无忧》剧组主创,最希望凌穗岁拿奖的大概就是詹姆斯了。别以为按奖项算实绩只是内娱的特色,欧美的电影奖项那才叫一个五花八门呢。

猛兽是公主的陪衬,但给戛纳获奖者当绿叶,说起来也更光荣一些。

“但这不是由我说了算。”凌穗岁摇摇头,“这种由别人决定的事,我不会给自己设置太高的心理预期。”

能否在欧洲三大拿奖,电影本身的质量很重要,运气也很重要。如果评审团内部有比较大的意见分歧,那就得看支持这部作品的评委英语好不好,能不能在吵架中说服其他人了。

是的,虽然不记名投票是评奖的程序,但结果基本是由讨论产生。裴学海当过戛纳的评委,他对这点非常清楚。

很有道理,詹姆斯有时候特别佩服凌穗岁的心态。

该坚持的时候她会死磕,该淡定的时候她比谁都看得开,这种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这部作品配得上任何荣誉。”他由衷地说,“因为无忧的故事由你演绎。”

某个很少人知道的小房间里,评审团内部正在激烈讨论。

在他们吵出结果之前,凌穗岁还要面对记者发布会。

最紧张的首映环节已经结束,季照莹等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松弛感。而且,被大量闪光灯和话筒包围的又不是她们,而是坐在中间的凌穗岁。

严格来说,她和裴学海都是中间的位置,但裴导明显更愿意把发言的机会推给她。

略过开场的几句客套话,也略过对于获奖的感受和期待,凌穗岁被问到,她在扮演无忧时会不会感到很痛苦,她对这个角色的完成满意度又是如何?

凌穗岁:“其实我参与到这个项目的时间比较早,在这里特别感谢裴导的信任,以及剧组所有人的努力与付出。我很荣幸能成为无忧的扮演者,她帮助我迈上了新的表演阶梯。”

“身为演员,我会共情角色的处境,把角色的情绪投注在自己身上。但无忧很少感到痛苦,我认为痛苦是更具体的情感,它会有一个明确的支点,到底是什么事让人难受。”

“无忧没有这个支点。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状态都是迷茫,甚至会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其实应该是无忧的处境,让每个共情她的观众感到痛苦,但我还要成为她。”

“对我自己而言,我已经在拍摄中毫无保留地发挥过了,这个过程没有任何遗憾。至于满意度的问题,应该交给观众回答。”

台下坐着的不仅是法国的记者,也有从华国来的媒体。在法语和英语交织的语言环境里,汉语很容易就传进了主创们的耳朵。

有记者问她:“你之前拍了迪兰德的公主电影,现在又带着作品来戛纳,以后会更偏向哪边的发展路线呢?还会回国内拍戏吗?”

凌穗岁笑道:“这个问题很奇怪,说得好像我和华国脱节了,大侠无忧就是华国的电影啊。我们有华国导演,华国演员,以及中文原声带呢。”

“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