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韫青本来就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别说是面对喻烟,更别说是面对她主动的亲近。
于是,坐在床边哄了她好久。
“哈尼都回来了,快起来了,不然它该笑话你是个大懒虫。”
黑色小猫已经吃完了饭,踏着慵懒的猫步回到房间舔爪。
哈尼会笑话她是个大懒虫吗?哈尼当然不会。
喻烟才从被窝里坐起身,要下床时傅韫青找了一双棉袜子,帮她穿好才让她下来,一股浓浓的溺爱的意味让喻烟觉得有点不适应,又特别特别的受用。
喻烟忽然觉得有点点愧疚,明明知道傅韫青喜欢她喜欢得不行,还那样撩她却不负责,真的很坏。
待会儿,要给她道个歉才可以。
喻烟进卫生间,傅韫青跟在她身后进来,她们主卧的卫生间的盥洗台是双台盆,喻烟在洗漱,她在细致的洗手。喻烟刷完牙刚要擦脸,傅韫青说:“让我看看你的牙。”
“嗯?”喻烟有点儿懵。
“之前智齿总是肿,现在拔掉了吗?”
拔掉了吗?喻烟竟无法回答,牙齿在不在她自己也不知道。
傅韫青就料到她会不知道,“嘴巴张开,我看一下。”
除了牙医,还从来没有人对喻烟提出过这种要求,她有点不习惯,面前女人却对此十分理所应当,就像喝她喝过的奶茶,帮她穿袜子,给她讲睡前故事那样习以为常,甚至有点儿严肃感,让喻烟觉得,自己如果拒绝她的话,她也一定会坚持的。
好吧。
喻烟抬起头张开嘴,傅韫青一手扶着她的脸颊,一只手伸进她嘴里去探她口腔内部,眼神专注。
异样感让喻烟蹙起了眉,有点想逃。
“还没有拔掉,最近会肿吗?” 傅韫青问。
喻烟摇了摇头。
傅韫青扶了扶喻烟的下巴,示意她将头抬高,“我看看上面的牙齿有没有长蛀牙。”
“……”
帮她检查有没有长蛀牙,还有刚才帮她穿袜子,这些事情,都让喻烟觉得很不适应。
她觉得这些是很亲密亲很亲密的事情,比一起用同一根吸管,比牵手抱抱,比甜言蜜语还要亲密
亲密到,应该是只有妈妈才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儿,喻烟心一颤。
呼吸紧绷起来,心跳也加快,长睫在女人专注的目光下翕动颤抖。她悄悄捏紧了手指,祈求傅韫青的检查快一点结束,又想,慢一点……
她完全忘记了时间,感受集中在傅韫青的那双手上,手指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又在那儿。
一会儿叫她把头抬高一点儿,一会儿又叫她把嘴巴长大一点儿。
喻烟按她的指令照做,但她的检查真的好久好细致,喻烟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可是傅韫青掐着她的下巴,她说不了话,只能把眉头越蹙越紧,害怕自己出丑态,羞耻又毫无办法。
好一会儿,傅韫青才说:“没有蛀牙。”
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把手从她口中抽出来,顺便,用拇指拭去她嘴角已然挂不住的唾液,夸奖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轻说:“有认真刷牙,乖的。”
喻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姐姐……”
她无助地看着傅韫青,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冲动。
“嗯?”傅韫青微笑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
喻烟支支吾吾的,半天,什么有用的话也没说出来。
明明是想说的。
是又想逃跑了吗?傅韫青却不打算再放过她了,掌心覆在她温热的颈侧,指尖指抚摸着她的耳廓,耐心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