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你的心肝儿?”
苏成业退休后,不知何时学了一套阴阳怪气的功夫。
他口头上这样说,却终究接了季如琢这盏赔罪茶。
有些话,当着苏荷的面不好说。
显然季如琢这种最擅长洞察人心的性子,一眼就看出他意思,侧过文雅清俊的脸庞,寻了个借口让苏荷先到外头去。
他说忘记吃药了,不知车上还有没有。
这关乎他的身体安危,苏荷哪里顾得上想别的,闻言就赶紧出去找。
等人走了,苏成业立刻变脸色,一秒都不耽误:“我也不跟你废话,莲莲顶着腥风血雨的传言,背地里不知多少人指指点点笑话她,还执意要跟你在一起,季如琢,你要不拿出点诚意来,你这条命怎么治好的,老子就怎么给你废了!”
季如琢望着坐在主位这个两鬓已生银发的昔日苏家之主,态度自始至终是尊着敬着,却又不显得过于谄媚:“我会娶她,给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苏成业冷笑:“继续。”
“这条命我是为苏荷而活,只要活着的一天,便视她为命重要。”季如琢知道苏成业是想让他表个态,清润动听的语气极坚定,字字缓慢溢出薄唇:“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她是苏家众星捧月长大的娇娇女,亦是我心上月。”
苏成业就怕季如琢不够爱苏荷,毕竟两人那点事闹的满城风雨了十来年,什么笑话都让人看尽了。
他怕是自己的傻姑娘,一门心思上赶着,而对方只是勉为其难的爱她而已。
如今季如琢就差发毒誓,苏成业的脸色逐渐好转,结婚的事竟在五六分钟内就谈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思想顽固的封建余孽,喝了口茶润嗓子眼,嗓音低沉:“先订婚。”
季如琢由长辈作主,微微笑道:“好。”
苏成业又说:“订婚宴的请帖你亲自写,把洛城一半的豪门都给老子邀请来,让那些背地里笑话过莲莲痴心妄想的人打打脸。”
季如琢记下。
苏成业还说:“订完婚,重新办个过继宴,小四月名义上也算你的女儿了,等事情忙一段落,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不管你会不会掏空全部身价,这场婚礼必须你自己亲自策划。”
他身为父亲,不求任何聘礼,只要季如琢给苏荷一场名正言顺的盛大婚礼。
季如琢低声说是应该的,毫无怨言。
苏成业犀利的眼神瞧了他半天,终于满意了,将手中的一盏茶不轻不重搁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