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血,手帕拿水龙头下反复地冲洗,可那摊血迹就跟掺入了棉质的料子里,无论怎么洗,都还有一抹极淡痕迹。
最后季如琢索性扔了,面不改色地擦去薄唇的血,又恢复轻风云淡的模样。
苏荷默不作声的陪他演,夜里躺在主卧的床上,停着隔壁压抑的低咳声,滚烫的泪沿着眼角无声滑落,瞬间就被枕头吸收的一干二净。
……
季如琢没有再回医院做手术了,中秋节那天,他寻了个私房菜的餐厅,邀请了姜浓一家四口共度这个团圆的夜晚。
这天他早早就服了药,穿着颜色稍深的薄蓝衬衫和长裤,身形清瘦颀长,自然的柔和月光从窗户洒下来时,文雅得一如当初君子竹的形象。
他笑颜款款跟傅青淮品茶,聊着最近拍卖会上新出的古董文物。
小豌豆窝在爸爸的怀里,眨巴着一双秋水似的温柔眼,虽听得似懂非懂,却自幼就有耐心陪大人,而另一个,傅锦鸳早就跑到屏风后去,一会儿在姜浓的脚边晃下,一会儿又跑门外去。
“不许调皮。”姜浓特意吩咐过,还将苏荷带来的玩具熊给他。
傅锦鸳抱着毛茸茸的熊,倒是知道拿人手短,对苏荷笑了下。
能博得这位清傲高冷的小公子一个笑脸,苏荷开玩笑道:“不容易,会对我笑了。”
小豌豆是见谁都无差别送笑容,亲和力随母,而这个就是喜欢冷脸,现在是年幼,长大一点恐怕就要喊打喊杀的了。
这对亲兄弟,性格反差却极大。
姜浓揉了揉傅锦鸳的小卷毛,轻叹道:“你不能这么凶的呀。”
傅锦鸳睁着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难得露出茫然:“什么是凶呀?”
苏荷闻言,唇边弯起笑意的弧度,看着姜浓温声细语的哄儿子,眼中是有羡慕的。
不一会儿,傅锦鸳从桌上拿了颗糖,又蹦?Q去找爸爸了。
没了孩子在场,有些话也好说点。
姜浓主动提起的:“三哥上周去了一趟洛城,便去苏家拜访你父亲……他看到那个谈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