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是寻不到人了。
傅青淮继而问她要了酒店房门号,听意思,是要远程派人给她备点换洗衣物。
而采访要用的文件,姜浓想了想,只能重新联系新闻台,让冬至打开她电脑拷贝一份发到邮件。
等聊了大半小时,挂完电话。
她揉了揉脸蛋,重新振作起来,换了个姿势趴在蓬松雪白被子里,指尖刚点开微信,房间的门铃声倒是及时响了起来。
怎么快就送换洗衣物过来了?
姜浓暗暗讶异,雪□□致的小脚沿着床边落地,一路踩着地毯走去开门。
谁知门外不是傅青淮的人。
倒是酒店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给她送还了行李箱,莹白色的,还有一份豪华的海鲜晚餐:“姜小姐,这是有位先生为您准备的,祝您用餐愉快。”
姜浓白皙的手扶着门,几秒后才回过神:“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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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顺利归还,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原以为跟那个盲人绅士只是茫茫人海中一次意外相逢,往后,他或许还会听她的节目,但是绝无再见的可能了。
隔天的上午。
姜浓循着地址找到了古色古香的万卷茶楼,是在巷子深处,茶馆匾额积了灰,走进去,触目所及的装修有些年头了,来喝茶的客人很少,后院隐约能听见皮影戏的声音。
姜浓是来采访皮影戏的非遗老艺人,她往深处走,恰好看到一只导盲犬欢快的跑了出来。
许是没忘记姜浓身上有糖,看到她,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摇的更猛了,围着她轻垂在脚踝处的裙摆直打绕圈。
姜浓去摸它脑袋的白毛:“真巧啊。”
导盲犬领着她进了院子,远远地,便看到那位盲人绅士就坐在藤木椅上,树影斑驳照着他肩膀,将白色衬衣也照得有点苍青色似的,看上去异常的干净。
莫名的,他看上去明明五官是那种极具攻击性一挂,气质却透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院子搭了个小型的红梁戏台,有个皮影老艺人在演《白蛇传》,曲调清幽婉转,听上去还有几分江南那边的水乡韵味。
他看不了,却不妨碍用耳朵去听。
那长指自然不过地搭在茶几沿,轻轻打着节拍,随即没听够,又点了曲牛郎织女。
老艺人站在白色幕布后面说他:“如今也就你这瞎子是识货的。”
随着皮影戏唱了起来,姜浓就安静在原地,不自觉看的入了神,直到嗓子痒,轻咳了声,也瞬间引起了盲人绅士的注意。
他听觉堪称一绝,简单的咳嗽声,就把人认了出来:“小姑娘?”
姜浓这才走上前,导盲犬也跟着,趴会了主人的脚边,撒娇似的去蹭蹭他的裤脚。
盲人绅士没有去管爱犬,倒是指了指旁边:“请坐。”
姜浓没想到还有机会遇到他,对于昨天的事,先是跟他道了谢。
盲人绅士倒是半玩笑说:“我这人,跟你一样,喜欢助人为乐。”
姜浓的倾听节目也帮助过不少社会上的残疾人,从某种性质上看,倒是跟他差不多,这样说,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两人算是初见如故,她说是来采访老艺术家的。
盲人绅士笑:“看来我们老柴要出名了。”
皮影老艺人姓柴,叫柴承弼。
他是江城这边仅存不多的民间艺术家,年过七旬,却后继乏人。
姜浓的来访,打断了他继续唱下去。
盲人绅士倒也没走,就坐在旁边听着这一问一答的,等时间慢慢流淌过去,艳阳也高挂上空,姜浓将录音和资料收起,轻笑道:“剩下的,我明天再来。”
这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