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尤为笃定,纵使那件事已过去了数年,他还是将其深深记在心里。
冯老尚书冯弓滨满鬓白发,接连摇头叹息。
他自知让这个儿子作为私生子流落了那么多年,再多的金钱和物质也无法弥补,他又没法狠下心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探过身去,拔开脚下的杂物,傅宁榕迈着步子试着挪动。
纵使她听得含糊不明,耳边的那一句句“军械”、“官银”、“太子”、“帝位”也在提醒着她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些事不是仅凭她一人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得赶紧离开此处,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寻找万全之法。
枯枝败叶凌乱。
肃地杂物堆积。
傅宁榕竭力放轻步子,却还是在慌乱离开现场时踩到零散的树枝,发出“嘎吱”一声声响。
“谁?!”
这处本就幽僻,又多得是耳聪目明之人。
听闻这样的一声,方才还在谈论的人立即警铃大作,即刻起势一探究竟。
来不及思考,傅宁榕拔腿就跑。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
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跑了这么久,每一步都像是煎熬。
傅宁榕不知道身后还有没有人在追她。
她分不出任何空子来捋清思路,只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停,不能展现出丝毫慌乱,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曾来过这个地方。
这不是儿戏。
此处人烟稀少,一旦被发现,她必死无疑。
――
阿榕离得远,其实听到的很少,只听到一些关键词。
她尚还年轻,且又是一贯支持他的傅家的人
越慌张越容易出错。
傅宁榕了然于心,屏住呼吸,极力将呼吸放缓,迅速拐进巷子里,试图躲过追查。
已经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了。
却还是晚了一步。
略有些晴朗的正午,周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清楚地听到一阵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最后停留在她身后。
男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依旧是同从前一样温煦柔和的声音,而此刻却令她毛骨悚然:“傅大人在此处做什么?”
咚咚……咚咚……
傅宁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官场上哪有什么至纯至善之人?既能在这般年纪就入了官场,又如鱼得水的混迹了那么长时日,自然不容小觑。
挤出一副笑脸,傅宁榕竭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同谢凛周旋:“回二殿下,没什么,酒足饭饱昏昏欲睡,微臣有些困倦,就先从宴上离开了一阵,随意出来走走。”
“是吗?”谢凛往前,周身散发的气场远没有之前宴会上同她坐在一起时和善。
往后退了退,傅宁榕掩身,藏住衣摆上那块跟谢凛如出一辙的湿土。
虽然那些话她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一切都有迹可循。
谢凛跟她一同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个偶然。
傅宁榕自嘲般笑笑,为自己辩解:“是啊。”
“没想到初次来冯府就闹了这样的笑话,未能清醒不说,反而还迷了路。”
“一路上也未见人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她猜到谢凛同样也开始怀疑她,她需得多说一些才能引人信服。
谢凛眼中的戒备未消。
不过却已经开始松动。
借着此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