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听不懂她们在交流什么,但是因为在医院见过,知道唐遇见认识的人,刚刚还兴致盎然的人突然变得闷闷不乐,就问她。
“她们是谁?从中国来的熟人吗?”
她们是兰德的新婚妻子和母亲?!
妮娜的问题提醒了唐佳音。
除了她们之间的称呼,陆照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刚刚结婚的男人,以他的个性,也不太可能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胡来”。
而且,他的手指整洁干净,没有任何装饰物,包括婚戒。
“也许吧。”
她可以放弃,但不能不明不白。
陆照进门就听见狗在哽唧,狗看到他更来劲儿,一直跟在他后面骂骂咧咧。
陆照一向懒得理它,拐进衣帽间换衣服,高照蹬鼻子上脸,窜起胖乎乎的身体叼住一件上衣就跑。
陆照也不惯着,照它屁股踢一脚:“再犯贱滚出去。”
刚沾到尾巴尖而已,高照就先声夺人,凄厉地嚎上了。
闵英心疼,把高照招呼过去。
“挺大个人,和狗一般见识。”她挠着狗头,想起今天中午的偶遇。“高照今天是有点儿反常,差点儿闯祸。”
陆照没搭茬,他从小就对这些带毛的避恐不及,至今依然难以忍受和它亲近。
“你就惯它!这衣服给你孙子穿吧,我是不要了。”
“高照是母的……哎,你骂谁?”到底是脑子不正常,连自己都骂。
“那就给你孙女穿。”
陆照不理闵女士的意见,返回衣帽间,解领带脱衬衫套上黑T恤。
“这衣服挺好的,又没咬坏,洗洗不一样穿。”闵英从地板上拾起西装,抖了抖,从衣兜里飘出几片白色花瓣。
高照立马冲过去,湿润的鼻头上粘着两朵干燥的小白花,兰铃花,边缘已经风干成铁锈色。
陆照出来看到损狗僵个脖子盯着鼻尖上的小白花,像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突然改变主意,再次返回衣帽间。
闵英看着衣冠楚楚的男子,总会沾沾自喜,这个显眼包可是她生出来的。
“又要出去?饭都做好了,英姿特意做的手擀面……”
“别费心,我吃什么都一个味儿。”
“那也得吃完饭再出去,明天英姿就回国了。”
“我有事儿,正事儿。”
下午,那女人又把电话打到他办公室,以还伞为由约他吃饭。
这种拙劣伎俩他见多了。
他完全可以不加理会,或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
但获得最本能的需求之后呢?
或许会意犹未尽,更或许兴味索然,哪种都不是他希望的结果。
他现在是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何必让世界变得更乱。
莫不如及时止损。
谭英姿举着两只沾满面粉的手从厨房出来时,只看到男人漠然的背影。
闵英有点儿过意不去,为让他吃上家乡的口味,英姿苦练一个月擀面条,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
“算他没口福,咱们吃咱们的。”
谭英姿生生咽下尴尬,强颜欢笑,自我解嘲又多了一技之长。
唐佳音蔫蔫的,整个下午都没能从被拒中恢复。
“不必了,你拿着用吧。”
轻描淡写几个字,就把她死灰复燃的勇气,烧个精光。
Bistro,街边随处可见的亲民小馆,不止有正宗的法式家常菜,还提供咖啡和各种风味饮料。
此刻,唐佳音坐在塔朗斯波尔多酿酒学院附近的露天Salut Bistro。
之所以选在这里,除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