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论文里写过这样一段,说‘石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大约四千多年前,约是古象雄王朝时期’。
“最后就是这块石碑以及上面的雕刻。这应该是最古老的记载,包括人皮卷轴上的古象雄文应该都是对于石碑上这些古老文字的转译。”
舒乔脑中思绪万千。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手里的日记,很快就到了母亲发现自己怀孕的那天。
在接下来的将近九个月里,日记里的母亲由最开始的不安和忧心逐渐变得平静,似乎渐渐接受了怀孕的事实。
到最后,她甚至对于这个在身体里孕育的生命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和爱。
二〇〇二年四月二十号。舒乔的生日。
那天写日记的是父亲,因为字迹变了。
一周后,日记仍然是父亲写的。
但孩子还小,哭一定是因为难受,曦曦很心疼,她说希望孩子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我也这么想。赤巴说,或许可以试试像塑肉身佛一样,给孩子在本身的身体外重塑一个躯壳,封住原本的身体,隔绝对于那些存在的感知。
这个方法不知是否可行,但即使真的成功,也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一旦外面的躯壳因为意外损坏,情况便会回到原本的局面,但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以后还要继续寻找能彻底解决的办法。
舒乔突然意识到,童年时父母经常不在自己身边,或许是正奔波在替他寻找那个最终的解决办法的路上。虽然无法陪伴孩子成长,但至少舒乔可以远离这些不可名状的事物,平静地好好生活。
他继续翻动着手里厚厚的日记本,直到最后一页。
那一页上有一句母亲和父亲留给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尽量都更新( `д′)9
87 | 87. 火
【难免有失偏颇】
转眼到了煨桑节的第三天。
山坡上刮着风,吹得阳光都轻了。
仓拉的丈夫次旺穿着一身隆重的服饰,把柏树枝放进桑炉内点燃,又往桑炉上摆放了糍粑、茶叶、青稞等食物,最后将那根枝条蘸上清水,对着那些食物和燃起的烟火挥洒。
一下、两下、三下。
伴随着手臂的挥动,水珠飞溅出去,次旺嘴唇翁动着似乎在念诵什么,舒乔听不懂,但猜测应该是在持咒。
周围的乡民们纷纷仰头,看着次旺用手中的枝条将露水洒向头顶那片晴朗无云的天空。
舒乔上网搜了一下,煨桑节是古象雄时期流传下来的重要仪式之一。根据雍仲苯教的经书记载,本尊护法等俱不食人间烟火,只要闻到桑烟的香味便如同赴宴,所以在迎请神灵前,要焚香净化周围环境。而“桑”在藏语中有着“清洗、驱除”的含义,因此燃桑既是祭神祈福,也是驱邪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