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测。当然我觉得疲惫犯困可能也是症状之一,他在那种诡异的状态下应该是很耗费精神和体力的,”任子宁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反问,“他住院那时的体检结果应该没告诉你吧?”
“怎么,难道他告诉你了?”谢愉以问作答。
“没有啊。”任子宁耸耸肩。
“……你猜他有没有告诉严宥安?”
“严宥安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是舒乔告诉他的吧,”任子宁淡淡道,“那个人会直接找医生要。”
任子宁和谢愉是在阳台上说的这番话,他们特意关了门,声音也压得很低,但舒乔却还是听见了,并且听得非常清楚。
清楚到就像是那两人直接在宿舍里讲话一样。
其实任子宁的那些推测,舒乔早就有类似的想法。
他能够在每次做完爱后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像是身体从某种病态的状态中恢复痊愈的感觉。可对于这种变化,舒乔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一种直觉性的不安,总觉得这件事并不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单纯。
阳台上,任子宁和谢愉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
今晚估计还要下雨。傍晚六点多的天色看不见半点夕阳,只有从乌云后隐隐透出的一丝还没完全被地平线吞没的日光。
“说来,舒乔身上有香味,你应该能闻到吧?”半晌,谢愉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能啊。”任子宁回答道。
“你闻到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很香,像是酥油茶的味道,反正是那种带着点奶味的酥香,还有点寺庙那种檀香味吧,”任子宁形容道,“我觉得……闻多了会让人有种冲动。”
“这个香味是不是在他发热的时候特别明显?”谢愉确认道。
“嗯,”任子宁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奇怪地补充说,“不过严宥安好像不太能闻到?那时候舒乔刚回来,在发烧,我闻起来他身上的香味是很明显,但严宥安的反应似乎不是这样。”
“怎么总是这个家伙搞特殊,”谢愉开了句玩笑,继续问,“那你觉得那股香味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奇怪,像是在明知故问。任子宁皱着眉转头看向谢愉,发现这人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确定,”半晌,他回答,“但肯定是从舒乔身上散发出来的。”
谢愉闻言,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了眼宿舍里头。
宿舍里没开大灯,只有任子宁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只见严宥安的床上隆起一团,舒乔背对着他们蜷缩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似乎在确认这件事后,他才开口说:“跟你讲个事。我前段时间不是没来学校吗?”
谢愉把他生意上遇到的情况跟任子宁说了。
文物失窃的事情被按了下来,没有公开,所有对于案件的调查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
正常他肯定是不会跟舍友提这些,但谢愉察觉到文物失窃的事情似乎跟舒乔失联的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关于那卷失窃的卷轴,谢愉后来单独找那些曾经私下联系过他的专家旁敲侧击,试图了解更多的信息。根据这些专家的说法,卷轴应该是人皮制成的,而卷轴上的内容应该是非常古老的经文,甚至可能比现存的最古老的经文还要早。
谢愉眼下不怎么关心卷轴的内容是什么,他更在意的是验收文物时闻到过的香味。那股味道跟舒乔身上的香气并非一模一样,却很像。
如果这两者之间确实有什么关联,那么可以合理推测,这种香味很可能来自于人皮。
而眼下那卷人皮卷轴的失窃,似乎便成了一种山雨欲来的信号因为谢愉发现,如果按时间算,是这卷人皮卷轴先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