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的抠着手指,坐在那里开始恍惚的想,为什么会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呢?
看到对面的人消停下来,离越才终于收回视线,他懒洋洋的挥手,就有人从旁边拿来一瓶红酒。
他倒了两杯,一杯递给祈言。
“喝点?”
祈言看着玻璃杯内猩红的酒液,抿着唇干巴巴的婉拒,可男人却笑了。
“放松点。”
祈言想跟着一起笑,但嘴角僵硬怎么都抬不起来,他只好放弃微笑,将头转向一边沉默了下来。
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谈论自己无法掌控的未来,他还要言笑晏晏?
不,他做不到。
他只感到一股无能为力的伤心,替现在的自己和那个未来的自己。
人就是这样,深处绝境时就会破罐破摔,反正已经够糟了,还有什么能更糟呢?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杯酒,然后端起来。
离越勾起一个笑,轻轻和他碰杯。
“还没介绍一下,我叫离越。”
祈言咽下一口苦涩的红酒,味蕾在最初的苦涩后逐渐回甘,他顿了一会,闷声道。
“你会放过我么?”
离越瞥他一眼,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祈言又道:“这是犯法!”
那时候他太天真,真以为一个国家的法律可以让这个男人退步,却还是错了。
离越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表情却淡了下来,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是祈言没看到,他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着,又伤心又难过。
而离越就盯着他看,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
直到祈言软绵绵的倒在座位里,他才放下酒杯,悠悠然的走到祈言身边。
他弯腰俯视着祈言惊惧不安的神情,眉目间的平和表象彻底撕开,望着祈言的眼神怜悯又张狂。
明明是两种不同的神情,却在这个男人脸上演绎的恰到好处。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他俯身,直直的看到祈言眼睛里,鹰一般的锁定他。
“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也没人可以拒绝我。”
祈言手软脚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想要爬起来,可是用尽力气也只是让手指微微抬了抬。
他急的眼泪都冒出来,惊慌失措的叫喊,“你要……做什么?”
可实际上,他连发出的声音都很微弱,像是气音般风一吹就散了。
男人伸手捂住他的嘴。
“嘘,不要说话,我已经不开心了。”
他说完,一手托着祈言的腿窝,一手揽着他的脖颈,将他抱起来。
而祈言连抬起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徒劳的扬起细瘦脆弱的脖颈,像一个失去绳索牵引的木偶,手脚无力下垂,被男人稳稳地抱在怀里,穿过一排排花园长廊,带着他走进另一扇陌生的门。
阳光透过瑰丽繁华的水晶灯折射到白色丝绸大床上,光影浮动间祈言被放在床铺中央,他脆弱无助的神情让他宛如一朵纯稚的百合,周围浮光幔动,连他的发丝上都沾染着细小的光点。
离越摸了摸他的头发,擦干净他嘴角残留的一点酒液。
祈言的眼泪唰的落下来,淌进鬓角里,发丝间一片潮湿。
“不要这样……”
他小声的求,离越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学不乖。”
当踏进离家大宅的时候,祈言从来没想过,他也许永远也回不去祈家了。
虽然那个家从来没给过他本分温暖,但那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只有在自己的房间他才会觉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