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肖抹了把脸,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祈言,“我原本以为你还和暮向南在一起,但是那天在小机场看到了你和离越,就觉得不太对劲。”

祈言想了想,才意识到应该是那次天气突变,他们中途备降的那个小型机场。

原来在那里,骆肖就已经发现了他。

“我派人查了很久,才得知离越建了一座小岛,没过多久,就查到了他邀请豪门参加宴会的信息。”

骆肖的眼眶渐渐的红了,双手激动的抓着祈言肩头,那样恐怖的力道让祈言禁不住低呼出声。

“你不应该回来的,离越建这个岛就是为了把你关在这里!他要把你永远的留在这里!”

他有些神经质的摇着祈言,“他今天举办宴会,就是为了向大家宣布,你是他未来的伴侣,是离氏未来的当家主母。”

“他要和你结婚,这场宴会相当于你们的订婚宴!”

“你不应该跟他回来的!”

后面骆肖在说什么,祈言都听不进去了。

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眼前的世界一阵扭曲,就连骆肖的那张脸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别说……别说了……”

他痛苦的呢喃,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此时不安的抽动起来,翻江倒海般地挣扎。

肚皮上突兀的动静让骆肖吓了一跳,他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脸色苍白痛苦的祈言,对于刚才自己激烈的反应也一阵懊恼。

“对不起,你、你怎么了?”

他松开紧攥着祈言的手,想要扶着他在一旁坐下,却被祈言挥手打开。

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骆肖怔在那里,看着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神情黯淡。

祈言扶着身后的桌面,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空洞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他竟然骗我!

他竟然真的骗我?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祈言闭上眼,任由内心痛楚遍及全身,被绝望和愤恨淹没了呼吸,单薄的身子宛如一叶孤舟,靠着墙勉力支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狼狈、彷徨,不知所措。

小茶室是佣人的休息场所,为了保留隐私所以没有安装监控,正因如此,才得以让骆肖有机会和祈言说明情况。

但是小茶室随时会有人回来,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梳理凌乱不堪的情绪,当今之际只能先走再说。

骆肖打开一条门缝,声音低沉的和祈言说,“现在人都在下面,我来之前已经把人引开了,我们可以出去……”

祈言却摇着头后退了一步,他恓惶的望着骆肖,手掌抚着肚子里还在不安挣扎的孩子,心中一片涩意。

他还怀着孩子,他要怎么走?

庄园四周守卫森严,骆肖一个人要怎么带他离开?

况且……裙二_彡棱留"久/二散(久)留<整理!此文

祈言缓慢抚摸着肚子里闹腾的孩子,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他骗了自己,自己却还甘愿给他怀孕生子,还在天真的幻想着以后重获自由,天高云阔,肆意人生。

假的,都是假的……

祈言绝望的闭上眼,愤恨的咬着下唇,将苍白的唇瓣咬出淋漓的伤痕,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悲鸣,似笼中困兽,椎心泣血。

骆肖愣在那里,看着祈言不停抚摸身前那隆起的肚腹,这才终于觉出不对。

他的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扭曲。

“祈言……你、你的肚子?”

祈言的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