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她已经设想?过各种见面的场景,她可?以做低伏小,用楚楚可?怜的派头征服众人,或者伶牙俐齿据理力争,她有强大的说服力,她可?以拿捏陈谨正,那么她有信心?有把握打动老宅的人,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再说她还有陈吉,他可?是陈家的亲孙子,总不能不认。

至于陈载认不认他,无所谓。

而陈吉自恃亲孙子身份,也想?为?他跟他娘讨回?应有的待遇,陈载有的待遇,他也应该有。

可?下火车时?,陈吉突然觉得心?虚,问道:“妈,老宅的人一直都不搭理我们,他们能承认我们嘛?”

许棉桃已经给自己打足了鸡血,现在又给儿子鼓劲:“记住你是陈家的亲孙子,挺直腰杆,陈载有的,你都得有。”

在出站口看到?陈君正跟杜康,许棉桃眼睛一热,这不是接站来了吗,大伯子来接站,可?见接待规格有多高。

是老爷子派来的吧,看来老爷子还是惦记大孙子。

可?是他们太?自以为?是,陈君正根本就没跟老爷子商量,老宅一向安静宁和,不允许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

陈载在出差,即使?不出差,他也不会把陈载叫过来。

他们夫妻俩是来劝退的。

根据俩人离家时?间,每天就那么一趟车,很容易算出上车下车时?间,刚好?把他们堵到?。

陈君正相貌威严正派,自带威慑力,一开口就让许棉桃打了个寒战:“你们想?要去老宅?别费力了,我这儿有两张火车票,你们回?去吧。”

字字坚硬,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杜康马上递上两张火车票:“老二让你们尽快返回?。”

许棉桃像是突然遭到?袭击,绝对想?不到?一下火车就能被?大伯子针对,连老宅都不让去,还让他们当众没脸难堪。

她的气势已经衰减一半,忙说:“大哥,陈吉孝顺,想?来看看爷爷。”

见面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许棉桃当场哭诉受到?不公平待遇,吸引更多的人关?注,他们只要求老宅的人把他们当亲人。

陈谨正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眼看许棉桃开始撒泼,陈君正语气寒冽:“火车站就有公安,你们闹事?的话公安可?以把你们遣返。”

许棉桃突然打了个寒战,她知道陈君正现在还算客气,他轻松就能把他们遣返。

许棉桃又是委屈又是憋屈,她不管是泫然欲涕还是撒泼都只对陈谨正有用,没人顾及陈吉是陈家亲孙子,不管他们来的时?候有啥心?思?,只能离开。

什么希望认祖归宗,想?得到?财物,全部想?法都被?击打得稀巴烂。

回?到?家,许棉桃气坏了,把气都撒在陈谨正身上,她气急败坏地泄愤指责:“都是你窝囊,我们俩也被?你搞得窝囊。”

她威胁道:“你给不了我们想?要的生活,我要离婚!”

看着许棉桃狰狞扭曲的面孔,陈谨正心?如死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许棉桃惊愕不已,陈谨正没被?威胁到?,居然真?想?跟她离婚!

接下来的两天,大坝炸开口子泄洪,一名爆破英雄被?炸伤了腿,陈载他们就等在附近,立刻急救并?送往医院。

第三天下午,舒苑他们记者跟医生还有别的救援人员同乘长途车返回?路城,工作结束,顺利完成采访任务,舒苑脚步轻快。

准备上车时?,陈载敏锐地察觉到?她跟平时?不太?一样,“想?什么呢,舒苑。”他问。

她的眼神中包含很多内容,他看不明白。

舒苑瞥了他一眼,还能想?什么,优秀前男友呗,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