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侍卫们已经遵命忙活去了,戚雪仍怔怔盯着他未回神,阿巳察觉她的视线,目光扫了下来,戚雪也更加清晰的看见了他眼睛里的,那两颗异于常人的眼珠。
这一瞬间,她仿佛被吸走了魂魄。
从前阿巳露出这些不同于常人的‘妖性’时候都会避开她的,即便被戚雪看到了,也会很快收回,但这一次他却直勾勾凑了上来,就是故意要她能看清楚他眼瞳中这些异色纹理。
他眉眼含笑,明明还是那般温和的弧度,在这种竖向的瞳仁中,就莫名变了味,鬼魅妖异,危险极了。
“害怕?”他声音温和。
戚雪怔怔盯着他,看着阿巳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能亲上彼此。
“别害怕我,”他微微喘息着撒娇:“我很温顺的。”
戚雪的视线集中在他的眼瞳上无法挪开,在他微微启唇往前一送的时候,下意识后缩了些。阿巳没有气馁,给了她一次适应的时间,鼻息交缠,又再往前贴上来。
阿巳的嘴唇饱满,始终微微张着,邀请着她像刚才欢好时候那般主动探索他。
他那双眼睛的眼神饱含着引诱,戚雪闻到了独属于他身上的香气,让人浑身发软发麻的气味。此种氛围之下,再看到这双异瞳,是警惕也没了,危险也没了,只觉得他好看得过分。
她的呼吸慢慢跟他变成了一个频率,受到引诱,稍显迷离,终于如他所愿,接住了送上来的唇瓣。
阿巳没有控制她的任何地方,戚雪是自由的,有足够时间避开的。但还是亲在了一起。
他的嘴唇其实很柔软,送进来的时候戚雪有种能将他咽下去的错觉,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然后阿巳在气息交换的时候微微偏头换了方向,照顾品尝另一边的唇角和内壁。
身体的记忆竟然轻易复苏,戚雪微微睁眼,意识到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重新开始麻痒。
很想能被抚摸。
被他抚摸。
甚至是可以粗鲁一些的对待,揉捏开她的肢体。
完了,那和尚干的好事,竟还有如此的后遗症。
戚雪收缩着趁着尚且能克制念想,也清醒过来与他分开唇。
然交融的湿濡没那么快分开,她有些不自然抿嘴用唇舌整理着自己的唇瓣,眼神闪烁:“你刚才,他们,他们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一句拙劣又生硬的话题转移。
阿巳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舔了舔嘴角,一直盯着她没说话。
戚雪更心虚了,正想再说些什么掩饰,冷不防听见下面传来一声突兀的质疑:“宫里什么时候进了个什么王爷?”
这声音是从一个身着银甲的男人发出来的,铿锵有力,一听便知是位有身份的主事。
他往阁楼上凝视打量着,厉声道:“况且宵禁已过,宫门早已落锁,便是将军宰辅,无召入宫也是重罪。你们二人,速速报上名来。”
戚雪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只能转头寄希望于阿巳出手。
他显然没亲够,意犹未尽,被打扰氛围不甚满意,扫下去的那一眼颇为不耐,散漫道:“什么身份,还需要向你禀报。”
就这么一眼,戚雪明显感觉到下面那人气势弱下去了。
阿巳慢条斯理哼笑一声,手里不知从何处夹了片树叶,就这么飞了下去,精准叫那男人夹住。
戚雪不知道在他眼里那树叶是个什么物件,但就这么眼睁睁的,那群人脸色都变了,齐刷刷跪了一地:“小的有眼无珠,殿下恕罪。”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一个‘妖’,是如何轻而易举蒙骗人心。
宫内的轿撵很大,一直到戚雪和阿巳坐上去被抬了半路,她都还没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