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忍无可忍怒瞪道:“商榷你别欺人太甚!我与师兄循规蹈矩从无逾越,在你眼中我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日没夜被你锁在房中轻薄!?”
“轻薄?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正妻!”阿巳将酒壶顺势往地上一砸,酒水溅了一地,“平日里对我就没个好脸色,跟你那师兄倒是有说有笑开心得很,让你跟我好好说句话比登天还难,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有所改变,你戚雪打心眼里就认定我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那我还跟你在这墨迹什么?”
“你算是看对了,老子就是只手遮天,这京城里就没有我商榷拿不下的人,你父兄也好,你那劳什子狗屁师兄也好,惹了我,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他们九族都别想好过!”
戚雪被那摔碎的酒壶惊得不轻,气息急促,深深剜了他一眼:“疯子。”
她调头大步想走,他从身后追上大力擒住了戚雪的手腕,一把将石桌上的碗碟全扫在了地上,摁着她的脖子将人控制在桌上。
阿巳的面目狰狞,这般重怒之下,他胡乱扯开被勒住的领口,“你敢骂我?”
“疯子。”戚雪脖子难受,仍艰难发出声音。
“我是疯子,我与你日日耳鬓厮磨,那你是什么?”
他怒火愈盛,蛮力撕开她的衣裳,探进去搓揉满掌的细腻,“我既便是疯子,你也是疯子的媳妇,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戚雪挣扎间一脚踩上了碎裂的瓷片打了滑,不慎往他膝盖上重重踢了一脚,那石桌经不住两人的折腾,竟是在这时候翻了。
她惊叫着从上面跌落,混乱间听见那厚重桌面砸在地上的声音,整个人也跟着一道摔在了地上。
戚雪好半天爬不起来,哀声伏在倒下的石桌边,阿巳才终于是泄了火,忙不迭冲过来扶她:“有没有砸到哪?这石头重的很,我没想到会翻,快起来,别给碎瓷扎了手……”
但他说晚了,戚雪胳膊上已经渗出了血色。
阿巳哑然,满脸愧疚无措,在戚雪越发颓败心死的神情中,心脏阵阵抽痛,显得有些慌张:“对不起阿雪,你别这样看着我,别这样。来人!传太医!”
戚雪手臂阵阵钻心的疼,但远不及心中的死寂。
渐渐的,这种身心兼备的痛感终于慢慢从她身上抽离。
是戚雪在慢慢从当年的‘她’身上抽离。
又是一阵轮转的画面来到眼前,这些身临其境的窒息感实在太逼真了,且接踵而至,不给她丝毫缓冲的时间,戚雪沉浸在当年那股厚重的压迫之中,相当之难受。
这一次,当她的视角再次落回自己身上的时候,传递而来的是浑身无力的虚弱感。
她躺在床上,似乎是大病一场,尚未恢复元气。
但除了身体上的虚弱,更加严重的,是心中那股郁结不散的怨念。
戚雪的手腕上缠着绷带,动一动都是带来乏力的疼痛,她垂头轻碰着没什么血色的手指,怔怔发呆。
门被推开,戚阳端着一只托盘进来,心疼的蹲在床边:“妹妹,吃点吧,身子是自己的。”
戚雪感觉到胃里的阵阵绞痛,分明已经饿了很久了,但闻见那食物的香气,仍是觉得万分不适。
“我不吃。”她开口的声音哑到让自己都有些陌生。
戚阳似乎一直都在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威胁着,脸上的神情不大自然,对戚雪的关心是真的,但迫于淫威不敢不来也是真的,他哀声道:“妹妹,你多少吃点吧,我……”
戚雪怎么不明白戚阳何至于此,嗓音寡淡慢慢问:“他让你来的?”
戚阳无奈哀叹着:“你若是不吃,我……我与父亲……”
戚雪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