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刀兵,甚至连茶具碗筷都要自带,不瞎都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因此无人敢招惹,掌柜也是殷勤备至。
好座设了屏风四围,这屏风还是江南双面绣,可想而知生意是好得不得了。
游街的热闹已经过去,他们才喝了口茶,茶也不差,两个人照常说起了不太重要的朝中事,狄其野问为何让人顶了信州杜姓贡生的外派实缺,顾烈一听就知道是找了敖一松才求到狄其野这里,摆摆手说你别管。
狄其野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事,于是也就没再提。
喝着茶,狄其野拿筷子一个盘子一个盘子给顾烈试佐茶的点心,不论是闲的酥油卷,还是甜的可心糕,顾烈的回答一律是“还行”。
狄其野习以为常,啧啧有声,顾烈感念他的心意,拿过他的手亲了一下。
被进来的牧廉瞧了个正着。
连狄其野都尴尬地咳了一声。
结果牧廉正儿八经地跪下了:“陛下,臣有本奏。”
顾烈预感不好:“你说。”
“于公,定国侯府费资甚巨,定国侯却长居东宫,不仅浪费官银,且是有违臣道。于私,臣孤苦伶仃,与师父两地相隔,不能为师父尽孝。”
“请陛下成全臣对师父一片孝心,免定国侯受众人非议,放定国侯回府。”
牧廉说得一板一眼,顾烈听得无言以对。
但再无言以对,都必须对,顾烈沉声道:“押后再议。”
牧廉不依不饶:“押后是什么时候再议。”
“牧廉,”狄其野喊了牧廉一声,“听话。”
师父不站在自己这边,牧廉把藏在身后的糖葫芦往狄其野怀里一砸,气呼呼地跑了。
糖葫芦在狄其野衣服上滚出了一溜欢快的红色糖浆印子,落到了狄其野腿上。
狄其野拎起来一看,好么,还是牧廉啃过的。又是糖印又是口_水,狄其野登时青筋直跳,黑着脸一拍桌子就要往外追,不揍到这个孽徒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