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他很怕裴溪洄做噩梦。
从南屏山顶回来后,他本想让徐呈再给他做一次催眠,把想起来的关于那晚的记忆清除。
但裴溪洄拒绝了:“我已经清醒地知道那个人不是你,那不管再想起什么都不会再害怕。”
靳寒失笑,在他头顶敲了个烧栗。
裴溪洄摸着被敲的额头有些意外地问他:“所以这是同意了吗?”
“嗯。”靳寒很郑重地对他说,“过完今年你就二十四岁了,大孩子了,有些事我该放手让你自己来做决定,哥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
说完又不确定地问:“是能处理好吧?”
裴溪洄刚被鼓舞起的士气一下子垮掉:“当然可以!一定可以!哥相信我!”
靳寒点点头:“行,回头给我签个保证书,自己做决定的事,犯一次错抽你一顿巴掌。”
裴溪洄气得扑上去咬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找借口揍我!”
平凡如斯的日子里,时间的脚步变得很慢很慢,像是海边浅浅浮动的波浪。
当年那两棵在大海上相遇的小树苗,已经将根系扎进彼此的血肉,一岁比一岁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