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玉佩,泪水毫无征兆的砸落,连指尖都开始发颤。

这是裴知衍的玉佩!他曾告诉过她,这是他亲手雕刻的,她绝不会认错!

可这块玉佩不是碎了吗。

季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会觉得痛,那就一定不是在做梦。

季央再次看向屋内的摆设, 越发觉得似曾相识,放在窗子边的泥塑,帘帐上的绣花……怎么看都像是外祖母在通州武清县的庄子。

出阁之前,每年夏日里暑气重的时候,她都会陪着外祖母来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屋内还放了冰鉴,现在明明应该是秋末才对。

怎么会这样?

萤枝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越发着急,“小姐还是先将药喝了。”

苦涩的药汁入喉,季央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心中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她让萤枝扶着自己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的她形容依旧憔悴,却不见了将死之人的衰败之相。

芙蓉雪面莹润如皎月,因为发烧的缘故眼尾透出浅浅的红晕,眸中流波盈转着未干水雾,姿色娇丽。

季央一垂睫,鸦羽遮去了犹带云雾的眼眸,这绝不是她现在该有的样子。

季央闭了闭眼,她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三年前,她十五岁的时候。

她记得是霖哥儿央着她要采莲蓬,她好不容易勾到了却不慎滑落溺水,足足昏迷了三日才醒,也是因为在那时候伤了身子,才会在定北候府一事后日渐病重。

一切都重头来过了,季央心口跳得厉害,指尖不住的颤抖,可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

萤枝想起还没向老夫人回禀,声音不觉的提高了些,“我这就去向老夫人禀告说您醒了,小姐昏迷了大半日大家都快急坏了。”

季央微颦起眉,觉出不对来,“你说我昏迷了半日?”

萤枝点头,她现在想起小姐昏迷不醒的模样还一阵阵的后怕。

季央心里迟疑了起来,她清楚记得自己那时因为溺水太久昏迷了三日才醒,怎么这次却不同。

她看向手里的玉佩,手指轻轻抚着上头的纹路刻痕。

而且她十五岁这年,裴知衍甚至还没有回上京,随着谢侯爷在驻守边关,她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萤枝从未见过这个,可见季央神色眷恋,仿佛它就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小姐,这块玉佩是……”

季央仓皇抬头,“你刚才说这块玉佩是我一直握在手里的?”

萤枝神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这个……不是小姐您最清楚吗?”

萤枝欲言又止,“是不是将您救起那人的?”

季央又是一怔,思绪交织让她头疼的厉害,不应该是祖母带人将她救起的吗?

她忍着头疼道:“你快说清楚了。”

“奴婢也是猜测,方才小少爷哭着跑来说小姐落水了,等奴婢和其他人赶去时,您却已经被救了起来,就在池边的亭子里。手里,手里就握着这个。”萤枝说得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噤声。

这个纹样的玉佩只有男子才会佩戴,若真是陌生男子救起了小姐,再想要赖上可就麻烦了。

*

太后寿辰,圣上下令在通州玉龙山灵泉寺修护佛三十七重塔,怎料祭祀那日佛像倒塌,太后受惊大病,圣上震怒命大理寺、都察院一同彻查。

通州知州和武清县县丞坐立不安的等候在衙门,得知谢大人已经回来立即就要去求见,却被拦在了外面。

裴知衍换下还泛着潮气的官服,披了件荼白色外袍就去了书房。

沈清辞百无聊赖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