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睡吧。”
季央摇头打了个哈欠, 她眨去眼圈沁出的水渍,小声道:“我等他。”
自回京后,裴知衍便忙的不可开交, 天光乍亮就起身去衙门, 踩着星月而回。
早上他走得悄无声息,季央每回醒来身边就已经空了,若是夜里她再早睡,这一日就不用想见着他了。
季央难免有些怀念在掖县的日子,两人几乎朝夕相伴。
萤枝从她手里接过绣绷,“那您也别绣了,仔细伤了眼。”
季央除去心里认准的事, 旁的萤枝说什么她大多听得进去。
依言靠在迎枕上,睡眼惺忪的低道:“我就在这眯一会儿, 留一盏灯就行了。”
裴知衍无论多晚都会回来, 却从来也不叫醒她,这回她睡在软榻上,他总得叫她起来。
裴知衍回来的确实迟, 跨进院子已经快到丑时,换做成亲前他就直接宿在衙门了,可如今只要想到榻上还有个娇滴滴的乖宝在等着他,是怎么也要回来的。
脱去带着寒意的外袍,去净室洗漱过后,裴知衍才放轻步子走到里间。
他径直走向拔步床,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涌上心头的慌张,他旋即转身,“来人”二字将要脱口的瞬间,才终于在昏暗中看见了软榻上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