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见山的脑子里回旋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越想越难受。
只要萧韫能回来,以后他就宠着萧韫,再也不惹他生气,也不伤害他。
门外,一啸急急忙忙跑进来,冲进房间,顾不得礼节,慌张道:“大事不好了,王爷……”
林见山收敛了脸上低落的神色:“何事?”
“王爷有人在树下挖到……这个……”
一啸转头,押着门外的都尉,双手颤抖,从都尉的怀中里掏出一个包袱,包袱上的布料老旧破烂,几乎酥脆成粉,手指微微用力,便有细碎的粉末簌簌落下,看着是陈年老物。
里面居然裹着一道圣旨。
林见山缓缓展开圣旨。
圣旨上的字迹映入眼帘,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的笔迹,笔锋刚劲有力,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先帝独有的风骨,俨然是先帝的亲笔。
他的目光顺着字迹逐行而下,看着看着,面色愈发凝重。
圣旨的内容竟属意老宸王当东宫!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从前从未听过父王提起“圣旨”这件事。
林见山眉头紧锁,反复端详手中的圣旨,心中疑云密布。
且不说那纸张质地,色泽古旧,单看这字迹,就是先帝亲书。
走势、顿挫,与记忆中先帝的笔迹毫无二致。尤其是先皇书写时特有的习惯笔画,诸如收尾时微微上挑的弧度,转折处刚柔并济的力度,一模一样。
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伪造得出的,哪怕是宫廷中最擅长临摹的高手,恐怕也难以做到惟妙惟肖。
如此逼真的圣旨,若真是假的,背后之人必定谋划深远,拥有非凡的手段。
可若它是真的,为何此前从未听闻父王提过这件事?
这其中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隐秘与阴谋?
林见山越想越觉得此事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谁找到的?”
都尉吓得跪在地上,稳住紧张不安的心,深呼吸道:“是卑职,除了卑职与一啸将军,无人见到此物。王爷,此乃天意。”
“天意?呵,你可知这是死罪?”
林见山只觉此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所谓的证据出现得太过蹊跷,就像是有人精心编排的戏码。
先是洛盖口中的信,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这份圣旨,两件事几乎同时发生,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回淮都需要确认一下。
“事关重大,一啸,把都尉押下去,严加看管,本王若是查明尔等构陷,自当会禀明陛下。”
除了身边的几个人,谁也不信。纵然都尉跟随他多年,是父王的手下,凡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不容疏忽。
都尉:“王爷,老王爷部下一直在等您的命令,边关麾下大将,更是不服当今皇帝。当年先帝明明中意宸王一脉,却突遭意外……”
林见山喝道:“大胆!本王自有定夺,无需多言。”
都尉被手下押下去后,此刻林见山无瑕再伤悲儿女情长。
自从入冬以来,皇帝的身子愈发羸弱。眼下除夕夜将来,宫中酒宴正是几个皇子表现的机会。
“一啸,我们即刻回都城。”
*
清晨,东宫太子寝殿。
太子悠悠转醒,刚一挪动身体,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昨晚的酒太过浓烈,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肠胃,让他脑袋昏昏沉沉,思绪也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他转头看去,这一看,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