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稀松平常的小事。第二颗、第三颗……直至五颗牙齿,被他拔下。

他将带血的钳子随意搁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渍,目光平静,看向桌上那几颗沾染着血迹的牙齿,“本王敬你是条汉子,但这是你伤了他的代价。”

“让我死吧,哈哈哈哈哈……”洛盖放肆发笑,吐出一口鲜血,“你……你死也别想知道那封信在那里,咳咳……萧韫是假的,他根本不是萧韫……真的萧韫……可能死了……”

“胡说八道。”林见山思索片刻,没觉得萧韫哪里有变化。

声音还跟他初次认识的那样,就连叫声、眼神、咬痕,都与两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何来假冒一说。

“这个萧韫,说不定是某人派到你身边的奸细,林见山,你们两个怙恶不悛的臭家伙,必遭天谴!等着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死无全尸!哈哈咳哈哈……”

“那封信不存在,你该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他命令属下继续折磨,不能虐死,直到洛盖肯说为之。

回到小宅住所,下人往来穿梭,脚步匆忙。

走在前面的下人,双手稳稳托着水盆,水已被染得通红,血水随着步伐微微晃动,似要溢出盆沿,白帕子也已被血色浸透,变得殷红,滴滴血水顺着盆的边缘落下,在地上晕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心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见山冲进屋内,目光定格在床榻之上。只见萧韫静静地躺着,胸口处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渗,洇湿了大片衣衫。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恰似一具冰冷尸体,横陈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与活力。

他拽住扶柳,怒喝一声:“怎么回事?”

“不知道……公子忽然伤口裂开,胸口大出血……”扶柳双眼红肿,说话时颤颤巍巍。

大夫为萧韫换上药,在林见山的威压下,小声地说:“公子伤口裂开,身体发热,喝些药,若是能熬过去,就能平安无事。”

“必须救他,用最好的药,无论什么代价,都要救他。”

大夫吓得腿软,只觉王爷是猛虎野兽,恐怖至极,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开药。”

一连两日,林见山彻底凝固在萧韫的床榻之畔,寸步不离,宛如一尊忠诚的守护雕像。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萧韫那依旧苍白的面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直到第三天,萧韫的热病方退下。

他迷迷糊糊醒来,见林见山满脸疲态,正坐在一旁试探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