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和魏母少有出村子的,也就偶尔到县城,每每到的时候他们都会佝偻着背,迅速地把要买的东西,或者要卖的东西弄好,就赶紧回去。
城里的人光鲜亮丽,那一双双眼睛看过来,两个人总是不自在,觉得他们在看自己。
现在也是如此,两个人很不能够直接飞奔飞到村子里。
“哎疼疼疼。”魏父立即捏了一把魏母,斥道,“你捏我干嘛!”
魏母才恍惚:“孩他爹,我是要捏自己,看看是不是做梦。”
两双同样恍惚,怯弱的眼神盯住了魏建军,想要儿子告诉他们怎么回事。
魏建军肃着一张脸:“我将魏兴文的腿和那传宗接代的子孙根打烂了,所以连夜带着你们逃了。”
他话一出,魏父魏母都呆了,魏母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丁含露身上,就要去打人:“是不是,是不是这小贱人勾引魏兴文,你这孩子,咋就为了一个……”
“娘,外面我可不熟系,我可听了含露说过的,像是咱们买女人这事儿犯法,你要打就打,赶明儿咱们都进监狱。”魏建军黑黝黝的双眸幽幽看着魏母,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浑身的威压也是让魏母看了犯倏。
举起的手一下子就落不下去了。
魏父下意识就又想抽旱烟了。
不过,那旱烟自然是没带来,魏父抓住了魏母的手,眉头蹙得深深的:“建军,那要怎么着。”
“我已经哄好了含露,就当做是我救了她,他会带我们去她家那边。”魏建军瞧了一眼躺着的,睫毛微颤的丁含露,压着的声音依旧,他说,“含露是大学生,她会的很多,她说了她会养兔子,我会做兔子,炖鸡,到时候就推个推车到那些工厂前,学校前摆摊,卖麻辣兔头,兔头,鸡肉面汤,一定赚钱。”
魏建军比了个手:“一天至少有这些!”
他比的是五,魏母眼一下子就亮了:“五,五块?这么多!”
魏父虽然没说话,但眼底也是亮堂而起。要是能够有这么多,那,那可比在村子里好得多啰,一天五块,一个月一百五,一年就有一千八了。
搁村子里,可没有这么多。
他们存了十来年也就这么多。
“而且外边教育好,我可不想我以后的孩子还呆在那小村子,我要我的孩子上大学,做官,做大老板!”
“好,好,好。”魏母拍着手,直接乐了,“含露思大学生,她可以教孙子,孙子以后也是大学生,咱们祖坟冒烟了。”
魏母喜得见牙不见眼。
只是魏父还是沉着脸,儿子描绘的很好,可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儿媳不把他们送进监狱里。
他看着丁含露,神色变化无穷。
“爹,你难不成不信我?”魏建军哼了一声,唬着张脸,“我媳妇可听我的话了,就是你们可别再动不动骂她,不然儿子的前程都没了。”
说着,也不管魏父魏母,魏建军将丁含露叫醒,边说着:“媳妇儿,你赶紧去买票,就是你说得最近的班次,可以立马上车的。”
“可不能够让人找来,我一个人打得过五个六个,可打不过整个村子的男人。”
“啊对,可不能够让人找上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建军你也不用有家不能回。”丁含露起身,面色很是忧郁,贴着魏建军的肩膀低低说。
“乖,连你都护不住我还做什么你的男人。”魏建军摸了摸她的头,“再说,咱们不是早就说过给孩子上最好的学校,迟早都得出来的。”
魏建军的大手罩住了丁含露的肚子:“还有,你不是说医院生的孩子会聪明些,外面还有补脑子的奶粉,还有什么胎教,孩他外公外婆不是那什么中文教授戏剧表演的吗?可以给孩子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