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壮实的,胖墩墩的狠是可爱,阿翁很疼爱他,有那样一个爹和庶母,怕他遭到和我一样的对待,更怕母妃护不住她,就接到身边去亲自抚养,从小就拿他当个军士一样的训练,天不怕地不怕,会走的时候就抱着小短剑到处祸祸,等他会说话的时候,更是哄的阿翁母妃拿他当个宝贝蛋儿,等他长到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往那贱婢床上放蛇放老鼠,甚至往她茶水里放巴豆。”
说着这些,他笑了,很是正经的笑容,一丝猥琐也没有。
阿婉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想起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他本就长相俊美,一笑起来,更是迷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还记得,她总是沉浸在他善良的笑容里。
“有阿翁撑腰,父亲管不了他,那贱婢更是拿他没有办法,她几乎恨毒了我七弟。每当那贱婢跑到我可怜的母妃跟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七弟总是拿着剑出现在母妃的面前,他像一个勇敢的将军,拔剑,刺杀敌人,保卫母亲保卫这个家。母妃是可怜的,没有夫君给她撑腰,她就只有无用的我和七弟而已。”
“也许是七弟太过得意,太过锋芒毕露了,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那个下着雨的夜晚,电闪雷鸣,母亲死了,七弟杀死了那贱婢和她未出生的孩子。那晚上闹得很凶,阿翁都差点压制不住。
我冷眼看着他横剑在自己的脖子里,狠毒的看着七弟,他要七弟的命,七弟若是不死,他就死在阿翁的面前。阿翁痛苦极了,他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七弟的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血光中他好像一下长大了,他冒雨跑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可是你看,我们原本以为死了的人,他强势的回来了,我知道,他是回来报仇的。他心里有恨,我那个爹和二弟心里也有恨,他们迟早会拼命的,你瞧,我又猜对了。”
“你真是一个无情的人。”阿婉淡淡道。
“有情也好,无情也好,你对一个无能的人说管什么用,我总不会伤心就是了。这心啊,阿婉,早就被你伤透了。”
“你也伤透了我的心,阿元,我的身上都是你留下来的印记,我这一辈子都抹不掉了。”
墓室中,阿奴把四周的长明灯点亮,奉珠围着那口棺材转了一圈,又把这间墓室仔细看了一遍,也没见着有门。
她有些沮丧,难不成要死在这里了?
“夫人,你看。”阿奴指着一面镶嵌在石壁中的琉璃镜子。
“这里头还有水呢。”
奉珠也看见了,这琉璃是半透明的,仔细看才能看出里头有水流动。
“阿奴,你说,咱们要不要试试把这面镜子打碎。可能这后头就是出口也说不定。”
就在她们商议的时候,从那镜子里慢慢浮现了一个黑影。
奉珠想看清楚那是什么,眼睛都要贴在镜子上面了。
突然,那黑影清晰的浮现了,就贴着奉珠的眼睛、鼻子、嘴巴。
待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奉珠“啊”一声惊叫,吓得踉跄退后,咕咚一声坐倒在地。
“鬼、鬼啊”惊慌失声,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大叫出来。
阿奴也被这突然浮现的影子吓了一跳,待看清是什么,便搀扶起奉珠道:“夫人,是一具小孩的骷髅。”
奉珠身子发颤,深吸几口气才能稳住心神。慢慢站起来,又看了那东西一眼,影影绰绰的,正如阿奴说的,是一具小孩的骷髅,那般的大小,估计是还没生下来就死了。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它距离我的脸就那么近!”奉珠伸出指甲盖比量着。
“若不是有那镜子隔着,它就漂浮到我的脸上来了。想想就恶心。”奉珠禁不住打个冷颤。
阿奴想象着一具小孩腐尸贴在脸上,冷冷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