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韩王看看奉珠又看看李姬阳,便觉在这两人面前自己如一个跳梁小丑,连说四个“好”字,握拳不语。
气氛凝滞,少顷便有管家急奔来报。
“何事?”韩王烦躁道。
“王、王妃不见了。”管家两股颤颤的擦着额上的汗珠,脸色顿时变的灰白难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府中消失了,不说梁国公府是不是会来要人,只说王爷也是要杖责自己的,自己这管家怕是要当到头了。
奉珠猛的从椅子上站起,道:“怎么会不见的?”
李姬阳也蹙眉深思,他想不到,一个房遗珠竟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奴也不知。”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待宰的羔羊等着韩王处置。
“废物!”
韩王心慌意乱,忙亲自去那小院查看。
奉珠、李姬阳也随之跟去。
简陋的屋室,斑驳的墙壁,呱呱叫着的乌鸦,四窜的野猫,还有窗下的这棵不知年月的桃树,当这熟悉的小院再次撞入奉珠的眼中,奉珠禁不住停了脚步。
那日的场景一幕幕的在自己脑海中重现奉珠从害怕、晕眩、惊慌直到紧紧握住李姬阳的手,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了?”觉察奉珠手心里出了冷汗,李姬阳担忧的问。
“无事,可能是热着了的缘故。现在已经不晕了。”奉珠笑笑,安慰他道。
“你这身子太弱了,这可不好。”李姬阳蹙眉道。
“哪有弱,秋天时我还打马球呢。”
把这小院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除了在树桩上发现了一摊血迹,连个人影也没有。
“遗珠”韩王心痛莫名,禁不住大喊出了她的名字。
奉珠瞧这韩王的模样,也是出自真情实意。
只是……遗珠到底被谁弄走了?一路跟着韩王直奔这小院,看到那小院门是锁着的,遗珠又不会武功,她不可能自己逃脱的。
“我们回去吧。”李姬阳把此事记在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一团迷雾正慢慢笼罩过来,依着他的直觉,迷雾之中只可能是刀光剑影。
“遗珠被他囚禁了。”奉珠轻轻道。又回头望了望那棵桃树,便见那桃树高五六丈,围数抱,根中生古藤,龙蟠虬结,枝繁叶茂,悬枝累节,怎般都不似人界凡品。
“也在情理之中。”他清淡道。
此事按下不表。却说遗爱,在卢氏因着忙碌遗直和元娘的事情而忽略了他时,被杜荷拉着和太子党有了几次接触。
太子很看重房公,几次想要宴请拉拢都被房公巧妙的推辞掉了。
老的顽固,那就对付小的,先是遗直,遗直因紧跟房公脚步,从不擅做主张,也是想尽法子躲着太子一党,不仅躲太子的人,魏王的人也躲着。
遗爱也不是傻子,他虽想做一个能名垂青史的诗人,但也知道自己缺少了一些落魄江湖载酒行的勇气,他生于富贵,衣食无缺,又顺利的蒙荫得了一个官职,可谓是从出生至今都没有什么忧愁,没有生活的阅历,没有丰富的感情,他无论如何也写不出能够影响深远的佳作来。
又得了房公的吩咐,也是尽量避着那些人,可他的朋友杜荷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家中爵位是嫡亲大哥的,那他就自己想法子挣一个。
如今魏王得宠,太子占了嫡长,两方势力相互较量,虽太子式微,可在杜荷看来,立嫡立长这是最重要的,便隐隐有投靠太子的迹象。
得知太子有心拉拢梁国公府,便想法多次引了遗爱和太子相见,知道遗爱好写诗,太子便在自己一党中找出了一个颇有诗名的员外郎引见给遗爱,让他们二人常常一起出现在教坊,酒楼,如此一来便会给人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