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锦画随在奉珠身后提醒道。
“回吧。”
嗅着满园花香,在花园里漫步了一会儿这才往自己的芳华楼去。
“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要你们宿在我房里了。”沐浴完毕,奉珠坐在妆镜前梳理着自己一头半干的发丝,好似无意道。
四个大丫头见奉珠神色不愉,皆不敢违抗,应声退了下去。
金炉香烬漏声残,银烛青烟伴月眠。月光照入珍珠帘,冷色凄寂心犹寒。
奉珠在等人。
她盘腿坐在窗前的紫檀木雕花榻上,鸦发仿似黑色的丝缎,月光射入,给那一头青丝渡上了一层芒芒银光。
她在榻上左右两旁都点上了明亮的蜡烛,烛光下,她眉目如画,艳光逼人。
她红唇微抿,凤眸怔怔看着被她取下,挂在金丝鸟笼下的朱红佛珠串。
“汪!汪!”雪球和小狮子蹲在铺了小锦被的篮子里对着奉珠叫唤。
“睡醒了?”奉珠见这两个小东西睡眼惺忪的依偎在一起,心中稍觉暖意,禁不住把雪球抱在了怀里。
小狮子汪汪了几声,好似在抗议奉珠的偏心。
奉珠戳着它金棕色的小脑袋道:“你叫什么,你叫几声可能把他招来?若是能,你便叫,使劲叫。若是不能就趴在窝里睡觉,今晚上没你什么事。”
“汪汪。”雪球在奉珠手心里拱了拱,伸出小舌头舔奉珠的手心。
“雪球,你说今晚上他会不会来?一定会来的,对不对?”挠挠雪球毛茸茸的脖颈,奉珠自言自语道。
窗外,月坠西楼,星辰隐耀。
从这圆窗往下看向自己的院子,院中廊庑上灯火残留几盏,牡丹花期已过,渐渐的,花瓣凋零。
那垂柳下的秋千索寂寥的停驻在繁花丛中,晓风吹拂,高枝上的牡丹花瓣飘洒洒落下,几瓣在秋千索上,几瓣落入尘埃。
睡意仍无,精神清明。夜雾染青丝,甘露玉臂寒。
奉珠轻抚自己起了冷意的手臂,喃喃道:“该来了。”
花影摇曳,珍珠帘开。
他一身金带黑袍,玉簪插头,一进内室便被盘腿坐在榻上,凤眸注视着他的奉珠惊了一惊。
面色微红,道:“你知道我要来,在等我。”
“嗯。在等你。坐那儿。”奉珠指着塌对面的月牙凳。
李姬阳看她神色不愉,心有不好的预感,便调弄道:“可是又要献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