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盛风看她这样,把准备好的热毛巾给她,姜启接过来捂在自己脸上,热烘烘的湿毛巾盖在脸上,她一下子舒坦了,但也更困了。
安静了足足半分钟,董盛风都要以为她睡着了,她拿下毛巾,振作精神问:“码头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那些玩家到了码头,发现管理非常严格,真的很难私藏物资,而且是真的要干活,一个个都破防了。有的直接走了,有的忍气吞声地留下来干活,然后偷偷摸摸搞点物资藏进背包里。
“发现合适的,我们就以盗窃的名义把人抓了,其他的要么赶走,要么盯得紧一点。”
所谓“合适的”,就是合适夺取身份的人。
姜启一边听,一边拿了根肉干嚼嚼嚼,董盛风递上一碗热汤,姜启一看,什么东西看起来糊糊的?有隐隐的姜味,还有药材的气味。
董盛风说:“驱寒补身的,不多补补,你这小身板指不定什么时候倒下,一会儿到了地方,还给你准备了药膳。”
姜启:倒也不必这么夸张吧。
董盛风继续说:“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白天故意给那些玩家卖了些破绽,他们果然各种观察、踩点,刚才消息传来,有三拨人蠢蠢欲动,目标就是抢码头的物资。你确定要他们打起来,而不是捉贼拿赃?”
车子在风雪和冰雹中行驶,但车内非常稳当,姜启喝掉半碗汤,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
她道:“玩家要抢NPC的东西,这不归列车长管,但如果玩家互相火拼起来,列车长是有权管,也必须有能力管的。”
前世在列车上,有一次四等车厢有玩家互相砍杀,闹得非常凶,那个列车长一现身就把所有人给死死压趴在地上了,谁都动弹不了,甚至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当时姜启也在四等车厢,距离事发地能有一百多节车厢,但她也是一下子失去了行动能力,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从顶上狠狠压下来,连呼吸都被迫停滞了。
那种感觉,当真是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生死完全就在他人一念之间。
后来,那次参与的玩家都受到了严厉惩罚。
列车长用自己的实力,向玩家证明,违背规则的下场有多惨。
所以姜启觉得,有时候,列车上的规则确实赋予了列车长许多权限和力量,但反过来,列车长也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加持那些规则。
一个控不住场子、压不过玩家的列车长,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列车长。
她眼下想触发的,就是这个项目。
董盛风:“所以,让玩家互相打起来,然后你去调节?”
“调节这个词太温和,我要的是控场,不计玩家伤亡的那种。”
董盛风啧了一声:“怪不得,军队连大炮都出动了。可是,这也意味着现场会很凶险,你必须亲自到场吗?”
她上下看看姜启这小身板,再想想她那三脚猫都算不上的功夫,就觉得很堪忧。
“不亲自到场,又谈何控场?”姜启真诚道,“现在做这个,确实是勉强了点,所以,要多多麻烦你们给我壮声势和保护我了。”
车辆很快抵达码头附近的一个仓库,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临时指挥点。
在这里,姜启见到了一位军区首长,之前她在指挥部就见过对方,对方姓赵,她就称呼对方为赵军长。
她还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崔和。
崔和对她点了下头,她也颔首回应,然后对赵军长说:“赵军长,麻烦你们了。”
赵军长摆摆手:“姜同志的努力和压力我们都有目共睹,最辛苦的是你,我们也只能在这某个环节助你一臂之力。”
赵军长指着桌上的地图,这是九湾码头布局图:“根据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