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熬了整宿,十分不舒服,便便熬过了又睡不着,连星给她按了半天头,又点了安神得香,她才勉强入睡。
结果还不到一炷香得时间,贤妃就来了。
连星有些不满:“她们去了太后那里,就该知道小姐昨夜一夜没睡,怎么还......”
“连星,谨言慎行。这里不比在府里。”
连星闭了嘴,替沈之念穿衣。
沈之念匆匆赶到,贤妃抬眼瞧见她,笑道:“妹妹这里的茶真好喝,来人,再给我斟一杯。”
沈之念心中暗叹。
都说贤妃性子耿直,没有城府,如今看来,宫中女人哪有蠢笨的?
张口便让人倒茶,那意思就是她已经到了半天了,茶都喝了一杯了,沈之念才来。
沈之念告罪:“娘娘恕罪,臣女刚刚歇下,怕衣裳不整冲撞了您,耽搁了些时间,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贤妃大度地摆手,让她起来:“哪里的话,都知道你昨夜伺候太后,是我来得不巧。”
“不过妹妹,你怎么自称臣女呢?”
她偏头看向一旁的嬷嬷:“我闺中顽劣,规矩学的不好,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嬷嬷会意,笑道:“许是沈姑娘刚刚嫁人,忘记了。嫁了人,便该自称臣妇了。”
又是敲打,提醒她的身份。
沈之念点头:“臣妇记住了,刚刚失礼了。”
贤妃试探了两个来回,见她告罪两次,一点脾气都没有,胆子便大了起来。
“听说贺小姐昨夜无端卷入,已被放回家去了,想来也受了惊吓,你不回家照顾,不要紧么?”
“夫君还在天牢,臣妇忧心,想留在皇宫看看。”
沈之念面露忧愁,叹了口气:“若夫君无事,那臣妇便可以和他一同回家团圆,若夫君......”
沈之念苦笑:“臣妇怕是也要跟着他去了。”
“看不出,你跟贺将军感情如此深厚。”
“是呢,说出来不怕娘娘笑话,当初还是臣妇求着嫁入贺府呢,自然是很爱夫君的。”
沈之念一番话,毫无纰漏,显得她与贺凌枫恩爱异常,留在这里也只是忧心贺凌枫。
但贤妃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安慰了她几句,又提起了贺苒苒。
“你不回去也好。”
“前些日子贺家小姐成婚之时,闹得不像话,我在宫中都听说了。”
“听说她婚前便失了贞洁,那奸夫还不止一个,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之念没想到贤妃会这么直接。
现在她明面上还是贺府长媳,自然要维护,哪怕是违心的。
“娘娘所说,自然是假的,小妹与梁家都是误会,如今已经嫁过去了,相安无事。”
“自古世俗流言,便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小妹遭此一难,已经很可怜了,同为女人,我愿意相信她。”
贤妃登时不悦。
沈之念这意思,说得像她是逼死女子的那“世俗流言”似的。
再次开口,便也没那么客气了。
“是么?那就好。我就怕你沾上了她,也被人污蔑,到时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作淫妇,可是不好听呐。”
沈之念微微皱眉。
贤妃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
她若是不辩驳几句,倒真成了她嘴里的“淫妇”去了。
正要张口,她目光突然瞥见了什么了,咽下去了嘴里辩驳的话。
只是无措地看着贤妃,张了张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涨的一张脸通红。
贤妃得意:“你也不必对号入座,我不是说你品行不端,国公府教出来的,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