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
拎着酒瓶的光头男人抬头,瞪起一双混沌鱼眼睛。喝醉酒的人反应总是很迟钝,连带着打量儿子的视线也变得黏腻湿重,像蛞蝓爬过玻璃。
顾嵬咬紧牙槽。
他还惦记着要给祝朝歌拿汽油,放下书包转身去门边挑空酒瓶,不料脑后撩起冰冷的风。
嘭!
祝朝歌的晚饭是一碗酱油疙瘩汤。没有鸡蛋花,也没有菜。
这个月来,家里的晚饭都是如此,从未更换。
祝朝歌没什么可抱怨的。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穷是件很无奈的事,没钱就是没钱,哭闹不会让碟子里出现肉,也无法让自己穿上崭新的衣服。
现在身上这件,还是亲戚转送的旧裙子。祝朝歌很喜欢,舍不得把它弄皱弄脏。
帮着妈妈把碗筷洗了以后,她正好听见顾嵬的呼唤。出门一看,他果然拿了半瓶汽油,抿抿嘴角递过来。
祝朝歌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