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家里人的意志。”

莫泊姝没有再问喜欢与否。可能还是出于作者天然的好奇心,她奇怪地问:“那你自己呢?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蒋书瑶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心里暗骂。这莫泊姝怎么总是跟别人反着来,正常人这时候怎么可能还会反过来关心别人的事。

她避开这个话题,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想保持了,“今天一下知道这么多,你应该也累了吧,我不逼你,你可以再想想。”

莫泊姝见状,便也继续吃饭。

别的不说,蒋书瑶从小就爱好涉猎广泛,当她不再对人摆着大小姐的架子时,倒是和莫泊姝什么都能聊上点。

所以这顿饭倒也没有莫泊姝想象中的枯燥。吃饱喝足后,莫泊姝便先行离去,看起来倒是潇洒轻松,仿佛刚刚知道的一切于她不过云烟。

在包厢里坐着的蒋书瑶,看着莫泊姝离去的背影,心情却不如莫泊姝轻松。

明明莫泊姝已经离开很久了,她刚刚的那句话却始终在她脑海里徘徊。

“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包厢里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蒋书瑶总算放纵自己露出颓然的神态,闭上眼睛,疲惫如潮水般漫上。

怎么可能呢。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她何至于做这么多事情都不情不愿,又怎么会屡次有自己只是家里用来联姻的花瓶的茫然?

可家里人安排的路是一条看起来宽趟明亮的康庄大道,除了她不喜欢,没有别的坏处,这不好吗?

蒋书瑶扶着额头,踱步至落地窗前,看着夜色里高楼林立,看灯光交相辉映,却头一次茫然地发现,自己也不是这么热爱这个金碧辉煌的世界。

晚风瑟瑟,带着江边水汽的湿润拂面,让人不由发抖寒颤。

走出包厢,莫泊姝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周围的江边散步。

她站在江边的栏杆旁边,身后的路灯暖光将栏杆上的冰倒映出夺目的光。

周围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认识自己,莫泊姝此刻总算可以抛开所有顾虑。

莫泊姝低头看着地面上悠长的人影,又一阵寒风吹过,她哆嗦着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埋进羽绒服里。

她一边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一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

赌约而已,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观察能力比谁都要强,还能看不出来这段时间越祉的真心吗?

这段时间来,一切的爱意和真诚热切,这是造不了假的。

寒风阵阵,吹得她没忍住眼眶红了一圈,莫泊姝吸了吸鼻子,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介意?

越祉和她在一起是另有图谋,她不也是?

说到底,她又好到哪里去?

莫泊姝仿佛把自己说服了,继续慢慢往前走,看着周围的景色出神。走了会儿,挫败地垂下头,叹了口气。

还是骗不过自己。

烦躁不安的情绪没有因为她的心理暗示而退散,反倒愈演愈烈。

她怎么骗得过自己?

现在的爱意就像在腐烂的泥土里生长出来的花一样,没有稳扎稳打的根基,这样又怎么长久?

他今时此刻会因为一个赌约靠近她,难道就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接近别人?

她怎么能相信他。

莫泊姝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口气,想像往常一样扯出一个不在意的笑,“没关系啦,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让我不舒服的,放弃就好了。”

像之前的许多人,父母不在意她,她便也对他们视而不见;江泽站在她爸那边让她难堪,她便分手;顾贺然监视她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