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舒辞把脑袋靠在岑闲的肩膀,声音柔和,低低的, 里面杂着太?多情绪:“其实也没受什么苦,就是偶尔有点难受, 怀、怀孕嘛,总是会这里异常或者那里不稳定?什么的,及时调理就行。”

他的语速很快, 说到“怀孕”两个字时,还?是不太?坦然,结结巴巴忐忑过去,才恢复刚才的语速。

又下意识用下巴磨蹭了下岑闲的肩膀:“我们不说这个了,绕来绕去的。”

你一言我一句,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

已经凌晨一点,外面的暴雨还?没有停歇,疯狂拍打的门窗看起来格外牢固,听得?见外面树叶被吹得?乱飞。

“风这么大,我看外面那棵树挺高的,枝丫会不会被吹走?我来的路上就看见了好多吹掉的树枝。”

“没事?,不用担心。”

岑闲拍拍他的背:“先吃点东西?再睡觉,应该温度刚好。”

她说着,直接把舒辞抱起来调整下坐姿,让他横坐在自己腿上,露出半边身子去拉茶几,顺便把茶几上放着的托盘拉过来,盖子掀开。

舒辞双手?环住她的肩膀,看着动作。

是一碗汤饭和几个小菜。

“太?晚了,吃其他东西?不太?好,吃点这个暖暖胃,我本来准备叫姜汤,但是网上搜了一下,怀孕的人不适合多喝,拿不准量,只能叫了汤饭,你将?就着吃一点。”

舒辞眨眨眼,盯着桌上的饭菜,他都忘记了岑闲还?去端了盘这个上来,坦白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岑闲了,哪里还?关注得?了其他。

确实有点饿了。

晚上吃的饭菜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现在已经所剩无?几,胃里空落落的,如果不及时吃饭,没准儿明早起来还?会胃痛。

想想自己好像确实一身的病,舒辞垂眸,有些闷闷不乐地戳岑闲肩膀:“如果我真的生病呢?”

“别这么咒自己。”岑闲把筷子的袋子拆开,反手?捏住他的指尖。

舒辞的眼尾下垂,看着那碗汤饭,饭菜汤一应俱全,越来越饿。

要吃就必须从岑闲身上下来,不然不方便,但是他不想离开。

难得?坦白,一切都说出来,他难得?轻松自在,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和岑闲相处的机会。

但也不能太?任性了,黏人是会被讨厌的。

舒辞想着,虎牙轻轻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松开手?,准备到旁边坐着吃饭,可惜还?没离开怀抱,就被岑闲掐着腰,拉了回来。

刻意避开了他的肚子。

“不想离开就多抱一会儿。”冷静的嗓音说着让人一点都冷静不了的话。

舒辞就这么坐在岑闲的腿上,岑闲拿着筷子递到他手?里,又把缝隙太?大舒辞弯腰吃饭有难度的茶几往面前拉了点,发出短促的声响,汤饭已经触手?可得?。

“其实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

舒辞的手?一顿,听她继续说。

“但这些都不是成为我们情感之间的阻挠,舒辞,困难可以一起面对,我的经济条件不需要为钱发愁,你如果生病,就找最顶尖的医生治疗,我们可以投入医疗资金,找最顶尖的医生,即使最后一无?所获,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这些她都想过,在舒辞不舒服提出辞职的时候,在她意识到自己喜欢舒辞的时候。

“不过还?好,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欣喜有这个孩子。”

纵然她之前不知道。

舒辞背对着岑闲,眨眨自己发热眼眶,在岑闲看不见的地方,一滴眼泪落进汤饭里,有点咸咸的。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