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再次低估了顾鸣生的脸皮厚度。

我抓着被子,指甲反复划着,露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真的吗?”

我默默祈祷陈锋的动作能快一点,而看穿我心底所想的顾鸣生已经坐上床头,向我靠拢。我随着他的动作节节向后退,最后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干脆伸手抵住他的肩膀,保持住了安全距离。

顾鸣生看着我脸上的警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笑,就好像让我成了一个被戳破的气球,堵着的愠怒一下子消散殆尽,失去了着力点。

“顾鸣生。”

他轻慢地应了声:“我在呢。”

我很少这样直呼他的姓名,深吸一口气后又绵长地叹了出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凝重,事实上这也是我内心的想法。顾鸣生许是察觉了出来,收起刚才似笑非笑的神情,只留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随时都能忽的消散。

“你指什么?”

“我......”我咬了咬唇,忍着节节攀升的羞耻心,“我指的是你之前醉酒,还有昨晚的那一次。”

到底,我还是说不出‘吻’这个字眼。

顾鸣生却偏偏不满足,他不紧不慢地说:“我好像记不太清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你可以帮我回想一下吗?”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是故意的,眉心没忍住突突的跳,拳头有点硬了。

“顾鸣生,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是认真的。”

他又靠近几分,长密的睫毛随眨眼轻颤,吐着悠长的热气,“小曜,其实你并不反感那样的触碰,对吗?”

对吗?我怔怔想了几秒。

对的。

顾鸣生的亲密会让我感到惊诧,愠怒,甚至是羞耻,不解,但却独独没有反感与厌恶。

为什么?

我突然说不上来,翻涌的惊悸与迷惘沉沉覆盖住我,僵持半晌,我有些狼狈地撇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