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么不问我为什么?”

她半张脸贴在软枕上,问他。

折竹将软剑重新缠上腰间,“你舍得告诉我?”

“舍得。”

商绒的视线在屏风上勾勒出他的轮廓,“折竹,晴山先生是第一个可怜我的人。”

“他可怜你,你也开心?”

折竹抬起眼帘,隔着一道屏风,在最朦胧隐约的光线里与她相视。

“觉得我可恨的人很多,怜悯我的只有他。”

商绒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过往这十五年,究竟都在听些什么看些什么,又在忍耐些什么。

若当初晴山先生不曾与她的父王吵那一架,他也许还在玉京的朝堂,也许,他也入了宫做她的先生,教她读书明理。

可是她的时运,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觉得亲近的人,都离她很远,觉得惧怕的人,却偏偏那样近。

商绒也不知屏风后的少年为何不说话,她想了想,又说,“折竹,你也不一样,虽然你是因那两卷道经才救我,可我跟着你的这些天,与你吃过肉,也喝过酒,你对我真的很好。”

室内寂静无声,商绒几乎快要闭上眼睛,可是忽然间,少年的嗓音如同泠泠的雨水般:“只是因为这些,你便觉得我好?”

“嗯。”

商绒的眼皮还是压下去,她的声音又轻又缓:“这些就已经很足够了,够我记得你很久很久了。”

她的呼吸趋于平缓,少年久坐在屏风后纹丝未动,他的手指触摸着腰间的剑柄,微垂的眼帘在并不明朗的光线里遮掩了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