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来怀剑派……”白楹重复一遍他的问题,只觉得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明着问她这个问题,也有人暗着问她。
还有一些人即使嘴上没问,但也把这个问题挂在脸上。
白楹真是腻烦这个问题,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来了怀剑派竟然也会有人如此问到。
她咬牙看向晏缙,自暴自弃般说道:“因为我一时气上头,因为我怒火中烧,因为我胡编乱造!”
“所以我昏了头才要来怀剑派!”
晏缙看着白楹怒气冲冲地扔下这么一句,怒气冲冲地走出比武场,怒气冲冲驾驭着异火离去。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凌沃剑落下时在地面划出的痕迹,喃喃自语:“昏了头才要来怀剑派……什么意思?”
*
第二日江北辛便教授白楹剑法。
白楹一大早刚站在江北辛院子外,就看见昨日与自己结下梁子的晏缙不急不缓地走来。
她收回目光,无视少年。
两人沉默无声地一起站在院子外一人懒散神游,一人阖眼养神。
没过多久,就传来“咯吱”一声,有人推开了木门。
晏缙收起脸上懒散,恭敬道:“师父。”
白楹忙睁开眼,转身行了个礼:“江长老。”
江北辛看向两人,笑着颔首:“今日你们居然都来的如此早……白楹,昨日晏缙带着你在怀剑派看了看,他是否都讲清楚了?”
白楹心里轻哼一声,觉得晏缙不仅没把怀剑派说清楚,昨日在无影峰说出的话也似乎含着讥讽意味,问的问题也让她怒气冲冲回了余盱峰的小院子。
但难道要她向江长老诉说他徒弟的种种不是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混完这六个月就能再也不来什么怀剑派了,也不用再看见对面令她怒火中烧的懒散少年。
因此白楹也只是轻呼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晏缙:“晏缙道友十分细致,都讲清楚了。”
“举手之劳,白小姐不必言谢。”少年散漫地回道。
白楹咬牙……这臭小子,她根本没说谢。
江北辛没有察觉到两位小辈克制的剑拔弩张气氛。
他微微一笑,眼角露出些细纹,“那就好……今日起你们便一同由我教授。”
他转头又看向白楹:“白楹,你在家中可有学过剑法?”
“……”
白楹的怒火一下就消失无影,她干巴巴回道:“未曾……但,但我看过一些剑诀。”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白楹总觉得对面懒散少年刚才略一挑眉,似乎又是昨日那副平静中隐隐约约带着讥诮的模样。
站在白楹身前的江北辛声音虽轻,却仍然继续问道:“那你最初是为何想要学剑呢?白家血脉力量强大,就算不用剑,你也可以灭掉妖魔,说不定也能像数千年前的几位仙兽血脉传人那样,登上仙门十八重。”
白楹有一瞬间的怔然,“学剑……”
是了,这段时间以来,不少的人问她为何要来怀剑派……但在他们口中,去哪里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离开白家的原因。
也只有江长老不在意她不会剑法,问她为何要学剑。
但白楹依旧答不出来。
因为她本就是随口说要来怀剑派的如若那天她看的是枪法,那她现在应该在教授枪法的泽霄山;如果那天看的是阵法,那她现在应该在专注阵法与卜卦的相衍派;如果那天看的是符箓书,那她现在应该在专注符箓与法器的火云遥。
本就不存在她要学剑的原因。
江北辛看着白楹迟疑的样子,他宽慰般一笑:“你答不上来也是正常……因为你自出生便拥有力量,且随着你年岁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