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涯笑道:“走,小拙,我们去闯闯看。”

小拙定定看着石桌上碎裂的点心,一字一顿道:“不想,看见。”

谢清涯瞬间明白过来,小

拙是不想出去看见先生,他低声发愁:“不想看见先生,那可怎么办?”

就算不回去找先生,天下之大,他们两人又该去哪里呢?

还是,还是和先生说一说,让先生准许他们两人出门游历吗?

谢清涯僵在原地,小拙也直直地坐在石凳上,看也不看谢清涯一眼。

其实谢清涯清楚,小拙被迫在竹院中跟着先生学习术法,肯定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无论学什么,留在哪里,都要小拙自己愿意才行。

谢清涯想,是他欠先生的救命之恩,不是小拙。

他愿意追随先生,不代表小拙愿意。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颇为郑重:“小拙,我懂了。出去之后,我们先去寻一只灵鸽给先生送信……竹院就在台春城外的山腰上,相距台春城不过千里。而且山腰处竹子长得最好,灵鸽肯定能找到。”

“我会告诉先生,我先陪你去找个安定之处,然后再回来继续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至于你,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拦着先生继续把你抓回来学习术法的。”

谢清涯挠了挠鬓发,先生既是救命恩人,也算他的半个师父……他拦着先生,算不算不孝呀?

不管了,不管了,先这么干!

谢清涯深吸一口气,问小拙:“你愿意不愿意这么做?”

小拙仰头看着谢清涯,一双杏眼亮晶晶,她重重应道:“……嗯!”

坐在屋内窗边的青年含笑看着两人手牵着手,身影消失在两根竹子后。

他低下头,手执青竹毛笔,在宣纸上细细描绘一道纤细的身影。

在青年手旁有一砚台。

砚台通体为青绿玉石,只有一角处内里泛着一点带红的墨色,颜色竟然与方才青年指尖中冒出的尖端一模一样。

青年发现墨尽,抬手羊毫轻点砚心,蘸上一抹墨。

他动作一顿,忍不住喃喃道:“果然,从自己本体上蘸墨的感觉好奇怪……”

院外石桌上,小拙戳过的点心忽然随风化为几张褶皱的宣纸,就连茶杯也变回一团小小的宣纸。

*

白楹和晏缙一起对付身着喜服的妖物,不过半炷香,就将妖重伤。

瘦长的妖物躺在地面,红盖头早已掉落,露出一张浓淡皆宜的美人脸,但神色透着几分恍惚和癫狂,

妖魔化形之时,惯会参照所见过的人模样。

眼前这张妖物的美人脸,要不就是被妖所食的六人之一,要不就是妖物还没化形时,最常见到的人。

白楹手中力气加大,箍住妖物脖子的青色长鞭倏地收紧。

她几乎是发狠般,一字一顿地逼问:“如何回到上面,又如何回到外面的河滩上?”

妖物痴痴一笑,不顾绞紧在自己脖子上的长鞭,“咳,咳咳,出去?哈哈,我要是知道,我怎么还会在此处……”

她抬起血红的眼眸,喃喃道:“谁都出不去……等我死了,下一个被困死在其中的,就是你们两人……”

话音刚落,白楹手中的青色长鞭猛地溢出火焰,瞬间将妖物杀死。

妖物身形溃散,溢出一阵阴祟之气。

新娘喜服顿时空了下去,只有领口处躺着一只破碎的玉簪子。

看来妖物的本体就是这只素雅的玉簪,只不过几乎碎裂,再也瞧不清原来的模样。

晏缙反手将剑插回剑鞘,他环顾四周,向着白楹靠近几步,“我来翻一翻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