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险峰无穷无尽地往上生长,齐齐向着白楹化作的大鸟冲去。

藏在峰间的湖泊溪流化为无数带着魔气的利刃,朝着大鸟缠去。

白楹只能用异火压住越发高耸的山峰,引得山体崩裂,落石无数;拖着青色疑惑的长翅一震,击碎水流利刃。

但她靠近不了怙煜。

看着白鸟只能停在空中,怙煜心满意足。

他抖动山海尽的卷轴,以自己为中心,脚下山石隆起,化为坚硬的尖刺,刺上覆以阴冷的魔气,朝着持剑而来的晏缙刺去。

只是每多用山海尽一刻,怙煜越发觉得双手灼痛,接触卷面的指尖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震碎。

是仙器的反噬。

怙煜将山海尽握得更紧

不让他用,他偏偏要用!

他紧按着仙器,魔气重新凝成的指尖溢出更多的魔气渗入山海尽画卷之上。

他以指作笔,画下一座又一座漆黑的山峰。

在四周,漆黑山峰拔地而起。

但山峰不再是坚硬如玄铁的山石所构成,而是无数具的漆黑枯骨叠成。

每具枯骨诡异地弯折,黑洞洞的双眼和嘴无声地张开,五指狠狠朝外伸去,徒然做出抓取的动作。

但晏缙却觉得无数枯骨四肢更像拼尽全力爬出魔山的动作。

他仰头看

去,遮天蔽日的白鸟飞过,降下极为纯粹的青色火幕,烧毁数座漆黑魔山。

被青色异火点燃的枯骨无声地呐喊,最后化为灰色灰烬散落。

晏缙脚尖一点,跃至半空中,将邅行剑向前方一挥

漫天的银色剑影落下,带着灼热的气息,斩去朝着自己涌来的尖刺。

但尖刺像海浪一般,以怙煜为中心,向四周荡开,前仆后继,无法根除。

一排尖刺被毁,下一排已至眼前。

晏缙发现这样靠近不了怙煜,他忽然顿住,任由涌动的山石地面将自己越送越远。

站在千里之外,晏缙闭上眼,举起剑。

脑海中闪过师父江北辛曾经教授的剑法,也有在孽火狱中看见剑尊封绛意识化为的白衣青年所用剑式。

亦有他自己年少时一往无前地用剑。

晏缙持着的邅行剑剑身无一丝锈迹,如剑柄处玉石温润,带着莫测的锐利。

剑尖直指魔神一魂怙煜。

一簇青色火焰轻轻落下,晏缙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

他如天地间一点白芒,悄无声息地至怙煜身侧,手中剑光一闪。

怙煜以手为刃,接下晏缙一剑。

但寒光未停,越过怙煜,引得身后山峦崩裂,在地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凛冽剑气,将魔气都阻隔。

怙煜漆黑五指紧握着邅行剑,他抬眼冷冷看着持着邅行剑的晏缙。

那道剑光几乎将他整个身体斩断,攻势甚至深入骨髓。

一缕一缕的黑色魔气从伤口伸出,拉近差点开裂的身体。

晏缙眼见这一击不成功,刚想后撤。

但怙煜卡主邅行剑的右手猛地用力,抓住剑身的同时,充斥着漆黑魔气的双眼死死盯着晏缙。

下一瞬间,怙煜眼中魔气忽然涌动,眼眸变为金色,充满莫测力量。

眨眼间将晏缙神志夺走。

*

黑色魔气一缕一缕地将剑修裹紧。

怙煜面无表情地抬手凝成境界阻挡大鸟越发狂暴的攻击。

四周充斥着青色异火,明明不带任何热度,却无端让人感到难耐的闷热。

怙煜决定收回自己方才说的话。

比起婴麟,白亥仙兽虽然不能控制人的神志,也未继承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