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缙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他师父江北辛并不是粗心大意之人,更不会行事不周露出众人的踪迹。

百年已过,他终于可以洗刷师父蒙受的冤屈。

晏缙站在山石建成的坟墓之前。

之前从孽火狱中出来之时,他浑身灵力几近枯竭,还未修养多久,又在碧家被白楹换到黎铜川,与妖魔相斗,更是与魔物和榆上派掌门邓堰身上的暗金色眼眸对视多次,不免受了些伤。

晏缙微微皱起眉头,方才他脑中毫无预兆地泛起细密的疼痛,但结束得也快……按照这几日越来越久的发作频率,脑海中的疼痛再过几天应该就没了。

他毫不在意疼痛还有几日,只是垂眸看着刻有的“江北辛之墓”五字的石碑。

百年已过,这座作为衣冠冢的石墓历经风雪,石缝间青苔斑驳,但四周枯枝野草却被尽数除去,石块也毫无残缺。

这些都是曾有人在这百年间不断来访的明显痕迹。

但除了他,这一处衣冠冢也只有白楹知晓

在一百零二年前,是他们两人特地选了一处距离怀剑派不远的山峰,建造了这座石墓。

晏缙抬起头站在山顶放眼望去,只见层峦叠嶂,山峰连绵不绝,远方的山顶更是笼罩在一片茫茫云海之中。

景色与百年前别无二致。

晏缙低声开口:“师父,百年没来看您,是徒弟不孝……”

父母双亡之后,幼小的他随着师父江北辛生活在怀剑派余盱峰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江北辛于他,既是师父,又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他勉强弯了弯嘴角,“师父您送我的舍生草,在孽火狱中救了我一命……让我能够百年后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