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收起脸上的冷笑,定定望着那几位弟子:“江长老随神都的人剿灭魔神一魂,不幸陨落……你们反而不怪神都几百年拿着仙器都未曾找到魔神一魂,不怪魔神之魂行迹诡谲、心狠手辣。”

“只知道肆意侮辱自己门派的长老……”

白楹握紧右手,一簇青色异火猛然在她手心燃烧,“要是怀剑派都是你们这样的弟子,我看几万年都不会有人能拔出瞻方仙剑了!”

那几名弟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更有两人拔出了佩剑显然是不知如何还口,想要动用武力。

“你们在此处做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发现一道剑光猛地出现在上空百尺之处,不过眨眼间就飞至半空中。

蓝光散去,化为眉头紧皱的游长老,他面容肃穆地望着那几名弟子:“掌门早已下令,不得再说此事……你们又是到余盱峰,又是出言不逊……”

其中一人急忙辩解道:“游长老,我们只是有感而发!”

另外一人又急忙附和:“正是!我们得知魔神之魂并未被剿灭……所以,所以一时激动之下……”

游长老眉头皱得更紧:“我记得……你们两人是楚州人士吧?那只魔神之魂并没有在楚州作过乱,也与你们两人没有瓜葛。”

为首的两人脸色一白。

游长老双眼沉沉地望着这几人:“你们不是为天下苍生有感而发,更不是为天下苍生激动……倒是来指责一位为了剿灭神魔之魂而陨落的长老……”

他声音更为严肃,带着一股冷意:“去责罚堂领罚,受十鞭后,在思过崖面壁一年。”

那几人的脸色齐齐发白,更有人跪下求饶:“游长老,我只是被王峰带着来了的……”

“不必再做无用之事……”游长老微微阖眼,“待我再睁眼时,你们还未去领罚的话,一年变为十年。”

白楹看着那几人全然不复之前自以为是的虚假正理模样,皆是脸色苍白、两股颤颤地御使飞剑离去。

她转身朝着游长老行了一礼。

“如若以后还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弟子,既不顾掌门之令,又要口吐狂言……你只管动手便是。”游长老嘱咐道:“我也会即刻赶到,再让这些弟子闭关思过一年。”

“多谢游长老。”

“唉……”游长老长叹一声:“有何可谢……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神都下了如此结论。”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世道,世人皆以力量为尊。千年来除了泽霄宗之外,其他二派三门的力量有所衰退,就连仙兽血脉之首的姬家,都再无传人……神都有着数量不少的仙器,一门独大是必然。”

就连他,也是与江长老有十多年的淡然交情,才能断定江北辛不是那种冒进、顾虑不全之人。

但人死如灯灭,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游长老沉吟片刻,继续问道:“晏缙进来如何?”

白楹微微一怔。

晏缙……他……

十多天来,晏缙他不眠不休地站在站在江长老房中,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一新一旧两座牌位。

新的木牌位为江长老,旧的为江长老之妻付菡。

*

后来再也无弟子来到余盱峰大放厥词、说一些对江长老不敬的话。

但当白楹去其他峰之时,觉得似乎总是有一些弟子暗暗望向她,其中更是不乏一些零碎的字眼微弱地传到她耳中

“快看……就是余盱峰……”

“自己丢了性命……”

“唉……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又会被……”

“如果没有他,现在魔神之魂早就……”

“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