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剧组顺的。
他说话的语调很轻,像是一场太阳雨残留在透明玻璃上的水渍,转瞬即逝,但她却仿佛溺水,无法呼吸,看着他的眼睛,颤动的心是想躲的情绪。
“哦。”宋杳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回复,静静地在床沿坐下,将留有余温的书?桌座位让给?他,慢慢拆开?蛋糕盒,只是眼睛不敢再?看他。
周霁年帮她插上蜡烛,点?燃,灯影幢幢,将她的脸颊都映红了几分。
“许愿吧。”他一直笑着望她。
“现在都四月了,其实没有必要再?过啦。”宋杳虽然小声嘟囔着,但还是乖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面对巴掌大的小蛋糕,虔诚在心中无声许愿。
而周霁年便伴着这微小烛火看她,她鼻尖的青春痘与参差的发尾都显得可爱无比。
再?睁眼,宋杳鼓嘴吹灭那一根垂泪的小小蜡烛,右脸颊上的酒窝像漩涡一般将他的一切心神吸附。
宋杳将袋子中附带的两把小勺子分他一把,将手里拿着的蛋糕递向他,“快吃呀!”
两人?就着书?桌上一盏台灯的暖黄灯光,在这个早春,认真分食这一块迟到已久的蛋糕。
植物奶油充斥市场,动物奶油偶尔吃一次已是满足,生日蛋糕口味总是复古的朱古力与水果,奶油顶上装饰着甜津津的罐头水果,其中夹杂几枚流水线的巧克力“Happy Birthday”,其实味道?并没有那么值得留念。
但在这个年代,蛋糕是一种奖励,于是显得格外珍贵。
但手心里的这块小蛋糕如此不同,不同于淮市常见与盛行?的花里胡哨,只是简简单单的白,冰凉与细腻的口感,让宋杳一瞬间都不舍得咽下,在温热口腔中感受它融化?的甜蜜。
见她喜欢,周霁年放缓了自己动勺子的速度与频率。
“是不是很累呀?”周霁年看着她眼睑下淡淡的青乌问。
宋杳点?点?头,因为好强而从未对他人?倾诉过的压力,在他面前流淌得却出乎意料的快,“数学老是搞不懂,生物的遗传算不懂,物理和化?学更是一头雾水。其实如果打算选文科的话,这些差一点?好像也没有关?系。”
宋杳顿了一下,很是苦闷,“但是实验高?二重点?班分班好像是看全科成绩,我有点?怕。而且,”她稍微拖长了音,“感觉大家都很坚定?地要选择理科,连桢桢都有点?犹豫了,我也难免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选择是错误了。”
边说着边郁闷地用力挖起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宋杳愁眉苦脸,实在没想到一直自诩坚定?的自己终有一天也会踌躇不得志。
“只要你在明年的今天,或者是后年的今天,又或是很久很久后回想起自己今天的选择而不会后悔,那你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周霁年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吃剩的蛋糕盒子和勺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或许,选择在一定?层面上没有正?误,会决定?一切的,是选择后的态度与努力。”他好像也在说给?自己听?。
宋杳双手向后撑着床,微微仰起头,听?着他的话,有点?失神,但莫名其妙的,好像心上压着的沉甸甸重担一瞬间确实松垮多了。
片刻,她才忽然从自己的小世界抽身,慢半拍地察觉自己的笨拙,带着点?礼尚往来意味地回问他:“那你累不累呢?”
周霁年点?点?头,“会担心自己演得好不好;会担心自己的学业要怎么办;也会担心我妈身体?怎么样;但是,也只能咬牙走下去吧。”
难得看见他身上的颓然色彩,宋杳沉默,明明不太擅长安慰人?,但还是开?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小苹。”
很久没有唤起这个称呼,说出口的瞬间,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