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品年：“都走到你这一步了，还能沉下心来磨炼演技，阿黎，你真的是一名好演员。”

“你要亲自拍脱戏？”

坐上车的时候，贺辞越也从导演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与方才一样的说辞，黎姿耐着性子，再解释了一遍。

“又不是要全脱光。”

黎姿说着咳了声，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不是以后还有吻戏呢嘛？”

似乎是被她的话震惊到，他还迟疑了半晌，才哑着声线开口，“吻戏你也要拍？”

黎姿轻轻点头，“嗯，之前不是说了吗，想拍一个吻戏试试。”

“我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将那个改为亲吻额头，脸颊之类的，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借位。”

他以为，她当时只是开玩笑的。

这样想着，贺辞越的心都拧成了一团，一股酸涩的感觉蔓延上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可以和她拍……

等等，要和她拍吻戏的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那我也拍吧。”

一道低低的笑声传出，像是蛊惑人心一般，嗓音低沉却充满磁性。

黎姿坐在翻看剧本的手一顿，眸子骤然一紧，蓦然反应了过来……

她刚刚在说什么？

所以，她刚刚是在和她的脱戏，吻戏对手戏演员聊…她要亲自来拍？

而现在对方还告诉她，他也要亲自拍？

那岂不是……

有红色后知后觉的蔓延至黎姿的脖颈，她硬着头皮将视线移开，“拍，拍就拍呗，干嘛告诉我？”

贺辞越点头，有些不自然的正视前方，眼含笑意。

“因为，我只跟你拍。”

闻言黎姿眸光动了动，片刻后若有所思看着他，“你是不是最近看剧本看太入迷了，把自己当成江玄晏，把我当成唐鸢了？”

半晌，他骨节分明、瘦削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凉凉的，轻轻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你硬是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就是因为，江玄晏实在是太喜欢唐鸢了。”

拍戏的地方距离回家还有一段距离，没敢等她的回答，贺辞越便将车子发动，“回家吧。”

黎姿转头看向窗外，月色已暗，只有摩托和汽车在大好的星空月色下往前飞驰，一片片模糊的绿色往后倒退。

还真就挺，孤男寡女的。

四周陷入寂静，黎姿才仔细思考起了方才贺辞越的话。

少女的声音清脆，还带了点温柔。

“可是唐鸢，不值得他的喜欢。”

半夜路灯昏黄的光如冥暮，在他脸上罩下一片阴影，让人瞧不出情绪。

“值不值得，是江玄晏说了才算的。”

闻言她缓缓转过头来，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瞧出答案，“可是唐鸢嫁给江玄晏的时候，并不爱他。”

贺辞越直视着前方，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只轻轻道，“没关系呀，她后来不是爱上他了嘛。”

黎姿瞧着他微微愣神，好像有一丝惊喜和雀跃悄悄爬上心头，像进入湖面的浮标轻轻跃动了一下。

午夜漆黑，天空中一轮明月，荆棘丛中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玫瑰，景物像是蒙上了一层滤镜，变得有些模糊。

万物缥缈，温热燥意浸透着肌肤而后渗入，连带着人的心也燥起来。

“看来是要入春了。”

黎姿伸手在耳畔扇了扇风，“有些热。”

顺着她的话，贺辞越将车窗按开了一条缝，“嗯，是有点热。”

说近，从片场到家又有一段距离。

说远，还没聊几句，又抵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