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上白板,黎焱还没有从刚才微凉的风里回神,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黎焱才找到了焦距,低声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手指被A4纸划伤了?”
“A4纸的边缘有血迹,”佐深深呼出口气道,“您的手指被划得还挺深。”
黎焱看着自己左手的食指上包裹住伤口的创口贴,一只水豚正眯着眼睛晒太阳,黎焱想不起来自己家的药箱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富有童趣的创口贴。
“上次你在小胖老板家的超市被榴莲扎破了手,他家的囡囡塞了我一把创口贴,”佐将视线放在了白板上,轻咳一声道,“好了,我们捋一下峰会当天您和我的时间线。”
黎焱点了点头示意佐可以开始了。
“从3月2日晚间7点左右我们落地了H岛开始,一直到3月3日的午饭结束,这期间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时间线么?”佐的手指点在了“H岛酒店”上询问黎焱道。
黎焱坐在工作椅上,右手扶着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就像一个听取报告的高层管理人员,而白板前的佐就是那个尽职尽责地为领导解释PPT的可靠下属。
黎焱看着“H岛酒店”那几个字,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佐也没有去惊扰他,就那么依靠在工作台上静静地等着。
忽然黎焱睁开了眼睛,有些急切道:“大江,也就是江煜朗,今天早上我在超市偶遇过他一次不假,但是在峰会的现场我不只见过他一次。”
佐用眼神鼓励黎焱继续往下说,黎焱则站起了身,从佐的手上拿过红色的白板笔,在“江煜朗”三个字边划了一道线,箭头指向的是最一开始被佐放在白板上的那张素描纸,也就是黎焱下午画的那件女式旗袍和莲花状的女包。
佐知道这件衣服和包指代的是谁,他走到白板的另外一边,用黑色的笔写下了麦洁的名字,黎焱看后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2日晚上我们落地H岛后,麦洁开车将我们带到了下榻的酒店,在酒店大堂里除了迎接我们的卡米尔教授之外还有一个人,”黎焱用手玉 严山中的红笔在江煜朗的名字下方又划了一道红线,“就是他。”
“那这位江姓小哥当时在做什么?”佐循循善诱道。
黎焱敛了眸子略略回忆了一下,用一种不好形容的语气道:“他对我似乎有敌意。”黎焱又回忆了一遍今天上午在商超见到的江煜朗,三白眼虽然森冷,但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他的眼底还是很明显的。
“我今天上午在超市里是不是有见过这个人?或者说你见过他?”佐将黑色白板笔盖上了笔帽,笔的尾端点在江煜朗的名字上。
“是的,小胖老板跟我聊天的时候来了一辆手推车没有推稳,是大江帮忙拽停的,”黎焱看了眼佐脸上的神色,又换了一种语气道:“手推车只撞到了我的手,我当时就看过了,没有破皮就红了点。”
佐点了点头示意黎焱继续。
黎焱继续道:“我确实跟大江有些时间没见过,自打当年那个事情之后就没有来往过,算是在对方微信里‘躺尸’的那种关系,按理说他现在跟着那么有名的导师,应该很风光才是,为什么会对我抱有敌意?毕竟我们研究的方向也不一致,构不成竞争关系。”
“或许他还在对你当年举报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后来呢?你还见过他么?”
“嗯,见过,就是路演结束之后,那会你不在,我正好在会场中看见了他,走过去想要关心一下他和保洁争执的事情,毕竟当年也算是我带过的人,我不希望他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什么不测。”黎焱说道。
“那这么说起来,您与这个大江的重逢倒还是挺充分的,三天内见了四次面。”佐手指拂过自己的下巴,眼睛在黎焱新画下的那个箭头飘来飘去,“你这个箭头指向的是麦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