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素色斗篷,毛领兜帽,站在周夫人身旁,好一对金童玉女。
“无妨。”周六郎说道,挣开母亲的手,先向外走去。
周夫人一怔急着喊他,程娇娘也趁机抽出了手,跟着走去。
“去去。”周老爷没好气的摆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反正有六郎看着,她跑不了。
刘四丈在玉宅桥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有些吵的有些受不了。
“已经问过几遍了,那孩子往东走了,我看他面生,特意多看了两眼,要不然谁记得住。”他再次重复这段话,从昨天晚上起到现在,这已经是第四拨人来问这个了。
这孩子什么人啊?谁家的少爷走丢了?要不然怎么惊动了衙门还有兵马司的人都来了?
不太像啊,那一副怯怯的浑身上下都带着外地人初次进京的土气,也就是个牵马喂料的小厮而已。
“沿着这边,还是那边?”程娇娘问道。
刘四忍不住再次看这小娘子,兜帽遮住了脸,但依旧可以看到露出的脸光洁如玉,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好听。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问你话呢,快说。”周六郎皱眉喝道。
刘四吓了一跳,看着这个英武儿郎倒是认得。昨夜就来过。
“这边,还是那边…”他抓着头认真的回想。“这边吧..”
一面伸手指,又想着不对。
“那边,那边,他沿着那边走呢。”
程娇娘抬脚迈步,周六郎跟上。
“上车。”他说道。
程娇娘没理会,周六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上车。”他闷声说道。
程娇娘侧头看他。
周六郎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一时僵持。
有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开,带着宿醉倦态的秦郎君探身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他没有客套开门见山拱手施礼说道,“昨日喝酒混闹至此。”
“干你何事!”周六郎瞪眼看他说道。松开了手。
程娇娘抬脚前行。
秦郎君却是轻叹一声,看着晨光里罩在大斗篷兜帽里小小的身形。
“娘子,凡事有意外,娘子莫要过于自责。”他说道,再次施礼。抬起头看着程娇娘神情多了几分担忧。
自责这个词一说出,程娇娘脚步微顿。
身后的婢女却是再次鼻头一酸。
金哥儿丢了,且不论是周六郎突然劫车引得混乱,到底是因为她们谁也没想起他来所致,自己心里自责。娘子心里更是自责。
“娘子,这都怪奴婢,是奴婢忘了金哥儿,是奴婢的错。”她哽咽说道,拉着程娇娘的衣袖。
“这世上,没有意外。”程娇娘抬起头,看着秦郎君,“错了,就是错了。”
看着主仆二人向前而去,周六郎这才上前一步,秦郎君看他,他也看秦郎君。
“怕她怎的?”周六郎说道,“如此低声下气。”
秦郎君摇头。
“是,同悲而已。”他说道,看着周六郎,“六郎,你,不懂。”
街上更多人的散开,寻找丢失的小厮。
人群嚷嚷,转眼白日过,夜色降临,街灯璀璨,这般繁华如同天上神仙地。
不过金哥儿却顾不得看,而是一边走,一边想哭。
他在宅子里左等右等等不到娘子来,也不见陈家人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想要去陈家问一问,就这样慢慢的一点点的走出来,却迷了路。
向路人打听吧,又根本说不出这个陈家是哪个人家。
“陈家?满京城姓陈的